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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朝堂上参本不断,七成都是与元贵妃有关,不是谏言让皇帝处置了元贵妃,就是递个折子向皇帝说嘴乱臣贼子之事,加之皇后母家叶氏与仪王从中拾柴,后宫中又有素来与皇后站在一派的嫔妃们煽动母家势力加薪,一时间这股妖妃祸国的风吹的格外的大,众人又想起了前一段时间闹得厉害的“荧惑守心”,就将这灾星的罪名扣在了索兰庭头上,闹得就连远在长安行宫的太上皇燕狄都收到了不少折子。
燕轻雪与朝臣们天天早上在朝会上拉大锯,下了朝却还是寸步不离承乾宫,甚至还请了琼华派的紫霞真人前来为元贵妃祈福转运,将承乾宫改了名在良辰吉日吉时挂上了全新的匾额,更名叫瑶池宫。
朝臣们自然不吃这套,皇帝却置若罔闻,甚至将乾清宫朝会大殿的柱子都捆上了厚厚的海绵垫子,防止有那脑袋硬的想去碰上一碰,将事情恶化的更严重。
终于,燕轻雪接到了奏报,说太上皇燕狄的龙驾已经从长安出发,月余便会返回京城,叫皇帝命人修整畅春园,她回京后打算常住畅春园了。
燕轻雪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她娘还是有几分怂的,毕竟燕狄杀伐果断积威甚重,太上皇若真是要处置一名小小贵妃,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燕轻雪这才有些紧张起来,连忙写信给太后萧易允,信中再三讨好,央求他回宫救急。
萧易允倒是没给皇帝回信,而是动作奇快的起驾回京了。萧易允已经在温泉行宫住了两年,原本约定好要带上十公主去长安与燕狄相会,只是小公主竟体弱多病,再加之他因失身于山贼一事自觉愧对燕狄,便也借口公主体弱不能成行,一直在温泉行宫住了这些日子。
太后銮驾回宫,后宫嫔妃跪迎,就连一向厌烦太后的那些人,此番皆是真心实意的盼着他回来主持公道了。
然而萧易允此番已为人父,又在外头修身养性两年,众人瞧着他竟似和善了许多,銮驾进了西门便叫他们平了身,吩咐了一句内务府明儿个会将他的赏赐送到各宫,便留了几位太妃一道伴驾,遣了其余人等各自散去了。
燕轻雪的后宫们有许多是第一回见到太后娘娘的,见他举手投足贵气天成,一派雍容,那身姿与容颜不需金银点缀便是绝代风华,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敬畏,准备回宫去好好拿出点压箱底的宝贝赠予小公主,好博得太后欢心,叫太后提携自己。
燕轻雪有事相求,自然陪着他忙前忙后,此刻亲自抱着小公主跟在他旁边,溜须拍马道,“父亲此番回宫,朕已命人将寿康宫收拾妥帖了,只是考虑着待母亲进京,您还要移驾畅春园,就没挪动太多花草,您喜欢布置花园的话,只待到了园子那头,再差遣人去办就是。”
萧易允久不回宫,乍一走上宫道便下了凤撵,如今许是成了太后的缘故,他再看皇宫,竟觉得有了几分家的感觉,他知道燕轻雪这是对他有所求在讨好他呢,但看着她一脸狗腿的模样还是有些忍俊不禁,于是抬手叫nai娘接了小公主去,转而掏出锦帕来擦擦她额头的细汗,拉住她的手一边缓缓走着一边轻声道,“你倒是急功近利,事情我都知道了,爹爹既然回了宫,还有替你办不成的事?”说着轻声哼笑了一下,用力攥了攥她的手,“晚上留下陪我用膳,再与你从长计议。”
燕轻雪被他几句话戳破心事,只觉面皮发烧,侧目向他看去,却只能看见他勾着嘴角和棱角分明的下巴,想想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拉着自己的手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晚上要“陪他用膳”,她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许多香艳的画面,龙袍底下的花核不自觉的缩了缩。
萧易允余光能看到她变幻的脸色,心中好笑,遂清了清嗓子准备掩饰一番,扬声问道,“德太妃呢?哀家倒未曾见他。”
萧易允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以为宫人也会随口一答说他病了之类的,却没想到此言一出周围的宫人肩膀全都垂了下去,就连几位太妃和太御都恨不得把头缩回衣领子里,于是他只好点了贤太妃,道,“贤妃兄长,岂不知德妃白氏何故不来迎接哀家?”
哪知贤妃抖了抖唇,竟突然哎呦一声趴在了地上,宫人们立即去扶他,却听他捂着心口似喘不上气似得痛呼,“太后娘娘恕罪,奴家心绞痛的毛病犯了,请容……容奴家传……传……传……太……太医!”
萧易允唇角抽了抽,挥手道,“下去吧,快扶你们娘娘回宫,传太医。”
丽太妃眼珠一转,朝贤妃身上扑,“兄长!您怎么了!”说着回头蓄着眼泪对萧易允道,“请太后恩准奴家送贤妃兄长回宫……”
萧易允已经懒得计较了,扫视一圈干脆挥挥手道,“行了,皇帝送哀家回去就行了,你们都送贤妃回宫罢!”
太妃太御们如蒙大赦,拖着贤妃飞也似的遛了。
进了寿康宫,小公主被nai娘抱下去安置了,周围再无旁人,二人主次落座,燕轻雪这才与他说起德太妃在玉梅园被捉jian的事,萧易允点点头道,“陛下说的很是,德妃到底是太妃,又腆居四妃之首,处置他的法子很多,很不必闹大了折损太上皇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