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小住几日,过几天就回来。”
沈楚风:“……”所以,诗诗至今还没嫁出去?沈楚风又是一阵心酸。
沈老太太和沈澈根本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全家都在等着郁娴和沈卿卿。
沈楚风干站着,一阵尴尬,沈家多了好些生面孔,沈楚风都不太认识了。目光扫在了一对兄弟身上时,他稍稍一愣。
“这二位是?”
他指的是胡玥和胡朗,他二人受萧瑾年吩咐,专门负责沈卿卿的果园,身上的穿着要比府上小厮好了不少,而且又是长的秀丽清俊,不免让沈楚风疑惑。
沈澈随口介绍道:“父亲,他们是妹妹的面首。”
沈澈语气平淡,似乎在阐述着一桩十分寻常的事情,就好像沈卿卿养面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楚风僵住,很想对身后的随从解释一下,事情绝对不是他们看见的那样。
将士们:“……”
不愧是侯爷的女儿,小小年纪已经养面首了!后生可畏啊!有前途!
沈楚风忍了忍,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此刻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发飙,等到进了府门再细细询问也不迟。
这时,胡玥和胡朗兄弟两人朝着沈楚风深深鞠了一躬:“给侯爷请安!”
沈楚风看着这对秀气的兄弟两人,很快就撇开视线。
上次离家时,女儿才将将挨到他的膝盖,用饭时,还需要将她抱上案桌,可等他再次归来,女儿都养男人了……
沈楚风内心一阵拔凉,在边陲这些年,时光转瞬而逝,好像他早就已经错过了人生之中最好的事物。
沈楚风绷着一张脸,再也不敢随便问话了,他今日刺激太大,再也受不了更大的刺激。
大半晌之后,郁娴和沈卿卿才姗姗来迟,这厢沈老太太才终于露出慈祥之色,将众人领入府内。
沈老太太左手拉着郁娴,右手拉着沈卿卿,沈楚风只能靠边站。
他身后的副将面面相觑,心道:看到侯爷不在盛京这些年,沈家的家主已经变了呀!
刚进府门,沈卿卿就命随风和随影将左云龙捉到了跟前,问沈老太太道:“祖母,这人该如何处置?”
沈老太太当然认出了左云龙,她老人家唇间抽了抽,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卿卿,很想质问一声,这孩子怎么把朝廷命官也绑来了?!
但又见左云龙这般装扮,自是不用多问,也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
沈老太太心一横,道:“先关入地牢,等晚些再商榷如何处置,时辰不早了,早些开饭吧。”
再有一个时辰,天色就要大黑了。
沈楚风和一众随从是连夜赶路,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终于能吃上饭了,自是欢喜。
沈楚风带回府的将士和随从被单独安排在了一座别院中,沈楚风作为沈家家主,时隔数年,再一次在善秋堂用饭时,不免有些心生感慨。
大周虽是民风开化,但男女席也是要分开的。
不过,沈老太太却让郁娴同桌而食。
饭桌上,沈老太太、沈楚风、沈澈、郁娴,还有沈卿卿,一共只有五人。
曾几何时,沈家也算是门庭热闹,而如今此景不免萧凉。
沈老太太问道:“沈清呢?这次可与你一道回来了?诗诗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他这个当哥哥的,也该让诗诗知道,他还活着。”
当初沈家长房覆灭,沈清被萧瑾年所救,才保住了一条命,因着那时景帝打算治罪,这才没让沈清回京。
长房只剩下这个一个男嗣,沈楚风自然百般护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楚风面露悲切之色,但很快就掩饰了下去:“沈清也回来了,等晚些再让他过来给母亲请安,侯府外面人多眼杂……”
沈楚风欲言又止。
沈老太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沈家已经够隐忍了,今日既然都抓来了左云龙,她老人家就没有打算继续忍下去,冷哼道:“你这个逆子!还不快给我跪下!”
沈老太太突然大怒,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一惯聒噪的沈卿卿也不敢说话了,而且她也没话与她爹爹说。
沈楚风吃惊,但没有反驳。
起身,撩袍,跪在了沈老太太跟前:“儿子知罪。”
沈老太太追问:“你知什么罪?”
沈楚风噎住,他千里迢迢赶回来,他哪里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沈老太太哼笑,老人家这个岁数仍旧犀利的很,一字一句道:“你无话可说是不是?那好!我今日就告诉你,你究竟错在了哪里!”
“我且问你,沈家家训是什么?”
沈楚风跪的笔直,身段如墨竹挺拔,器宇轩昂:“忠君报国!”
沈老太太又问:“忠哪个君?报谁的国?”
沈楚风愕然抬头,有些话纵使不言明,他也明白沈老太太的意思:“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