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二十岁那年,棠宁家的公司出了问题,她到处求人都没有用,最后还是蒋林野回国,帮她解决了问题。可是与股权变更同时传出来的,还有两个人要结婚的消息。
盛星来当时也惊呆了,可棠宁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在酒吧度过最后的单身之夜,盛星来由衷地祝福她,分别时,她上前拥抱自己的小闺蜜。
棠宁明明没有喝多少酒,就那个瞬间,突然趴在她的肩膀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问,“星星,我是不是特别没有用?我什么都不会……我、我只能……我……”
我只能什么?她连这个也没说完。呜呜咽咽,哭得好像要把自己拧干。
盛星来心疼坏了,最后还是蒋林野来接她,把她带了回去。
但那之后,两个人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盛星来张张嘴,话到嘴边,变成一句:“我也不知道。”
“但是宁宁。”可她又说,“你高中时那么喜欢他,我觉得,不管你有没有那五年的记忆,跟他在一起,都会快乐的。”
棠宁自己也不敢肯定:“……或许吧。”
“不管怎么说。”停顿一下,盛星来突然转过头,掐掐她没几两rou的脸,“你能约我出来玩,我挺开心的。”
棠宁一愣:“……啊?”
“我上次见到你,已经是在过年的时候了。”盛星来想了想,说,“你现在看起来比那个时候开心,我觉得是好事。”
“宁宁。”她说,“你开心一点呀。”
夕阳落幕,整座城市被笼罩进橘红色的光辉,商场内仍然人来人往,窗外偶有飞鸟穿过,耳边反而宁静祥和。
盛星来离开之后,棠宁坐在原地,等蒋林野来接她。
万万没想到,连盛星来都什么也不知道……
“喂。”
她坐在商场大堂,看着明亮落地窗中自己的倒影,挺直腰杆,用指责的语气质问,“你不是最爱叭叭叭吗,嘴巴什么时候变这么严了?连星星都什么也不知道,你还能去找谁?”
阳光安静地垂落,倒影与她面面相觑,没有回应,竟然显得有点惨兮兮。
棠宁苦恼地撑住脑袋。
所以半小时后,蒋林野驱车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棠宁一个人坐在商场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方向,脚边堆满各大牌的购物手提袋。
她今天出门时穿得不多,肩膀很瘦,膝盖并拢,裙子不规则的边缘落在膝盖下方,露出整段白皙漂亮的小腿,长相一如既往地惹眼,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看。
有点孤零零。
可是好乖啊。
蒋林野见她这么乖,对那碗牛腩土豆生姜煲的火气莫名消下去一一半。
大步走过去,想开口叫她:“宁……”
凑近了才发现,她面前竟然还放着一架小小的落地风扇,而她正专心致志,一本正经,对着风扇碎碎念:“我丑吗?”
风扇左右摇摆,她也煞有介事,跟着这个节奏左右摇头:“不丑不丑不丑不丑……”
突然语塞的蒋林野:“……”
欲言又止.jpg
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阳光铺陈在地板上,有人在弹商场一楼放置的那架装饰钢琴,很简单的一首小星星,悠扬的琴声在空气中随着尘埃飞扬。
他在她身后停下脚步,叫她名字叫到一半又咽回去,尽管画面智障,可就是有股力量阻止他,莫名不想打断。
他一言不发地抿着唇,安静地,看着她碎碎念。
然而下一秒。
就是下一秒。
棠宁扶着风扇,语气突然变得谨慎又紧张:“我知道我不丑,那……”
她小心地舔舔唇,又小声问:“蒋林野有那种过不了审的能力吗?”
风扇:“……”
风扇机械性地摇头,她跟真的似的,表现得非常失落,一副心碎的语气,可怜兮兮地跟着哼:“没有没有没有……我好可怜,我的先生没有过不了审的能力……”
蒋林野:“……”
一口血卡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面无表情转过去,冷酷地打电话给陈良骏:
“给我换个脑科医生,太太需要重新检查脑子。”
***
背后逼逼被抓了个正着,整个儿回家的路上,棠宁都陷在尴尬的沉默里。
蒋林野臭着一张脸,想不通自己最近到底为什么频频心软,他明明是一个郎心如铁的男人,就应该把这个没见过社会赤橙黄绿紫的家伙就地办了:)
棠爸爸近年身体不好,迁居南方,不在北城。
两个人坐飞机回去,商务机内部像一个缩小版的空中豪宅,棠宁对这架飞机没印象,有点新鲜:“你什么时候买的?”
蒋林野绷着脸,不看她,也不说话。
好在棠宁并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