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昶想想也对,想想又觉得不对……不成,他得和娘好好聊聊,阿旭这股黏糊劲儿真的正常吗?
昨晚才说会吵架,今早就应验了。傅归晚今早备好礼物做三姑娘的及笄礼派丫鬟送去,打算到前院看看三哥就被半道上请走了——老太爷要见她。
“祖父就不能自己解决吗?非要把事情捅给我,何况这都是些什么破烂事!”
傅归晚先发制人:“尤其您这外祖家,瞧瞧现在几乎每个月都能闹出点事来,不是这位就是那位,就没见他们能有个消停的时候,你就不嫌烦吗?”
“谁家没俩纨绔子弟?盛副相做到一品大员也没改掉贪玩的毛病,有妨碍吗?还不是照样风风光光的做着朝堂副相。”
“那么辛家的纨绔子弟未免太多了!”傅归晚嗤笑道:“何况辛家那些人和盛副相能比吗?盛副相他贪玩又没耽误他做正事,更不妨碍他有能力有手腕更有分寸,当得起一品大员!可那群人呢,说的难听些就是滩臭污泥——”
“大姑娘!!”老太爷火大地拍桌打断,动怒道:“你在说些什么混账话,辛家是祖父的外祖家,是我们傅家最亲近的亲戚!”
“那么老太爷何必找我,你自己解决啊!”
傅归晚反呛过便转身疾走,在老太爷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走出书房,傅宗弼确实愣了愣,没想到大孙女敢这么无视他?!叫站住,这孙女早就跑远了,气得他砸了只茶盏。
刚闹僵,必然不能再留在府中否则又得没完,她只能明天再回府里来看望三哥,径直离开傅家回她的永福郡主府。
她一回,郡主府里近日收到的花笺便如雪花般向她扑来:尽数在问她是否要她们去参加傅三姑娘的及笄礼?
“应该有例外的吧?”
“是的,姑娘。”姚黄福身禀道:“蒋四姑娘回信,她随重惠县主的意思;重惠县主回信,请您给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权二姑娘回信,她母亲权夫人身体有恙,无法给傅三姑娘做正宾,请您另觅人选;她要在家中照顾母亲,无法出席及笄宴。
还有顾大姑娘、池三姑娘明确表示不会出席,朝霞郡主与盛十姑娘请问您,您知道她们要收到多大的好处才会愿意纡尊降贵吗?”
“不是例外的回复:及笄礼只是走个过场,本郡主明日另有事要办,请诸位做个见证。另外回复蒋四,重惠会答应。回复重惠:因为你够冷血。
告诉权二,本郡主会找你爹聊聊你娘的病情;告诉盛十,把她娘和大嫂全带到,否则我明天就去把你收藏的宝贝全烧了。
让池三把她娘带上明天去傅家吃一顿,否则我亲自去请;再回复朝霞和顾大:想让我给你们吃一顿排骨吗?”
姚黄平静的应是,领命去做事,今日就得把所有的花笺全部回复出去。
再派护卫去打探权尚书的行踪,得知他就在自家府里,傅归晚当即领两个婢女和一对护卫风风火火的往权家去。
马车在权家大门前停下,郡主下马车就直奔前院权尚书的书房;她不常到权家,但上门不算意外,或者说她去哪家都不会令人意外,只求她别来挑刺就成。
门房们眼睁睁看着永福郡主如入无人之境,想拦也不用拦,何况谁不要命了拦永福郡主?后知后才觉想起来还要向主子们禀告。
书房门被撞开,权威抬眼望去,呵斥声卡在喉咙口,原本严肃的脸庞乐成了花,从主位上起来,笑哈哈迎道:“郡主你来怎么不先说一声,我也好去迎接郡主大驾。来来来,郡主您上坐。”
“好像我来得不大是时候,打扰你们父子谈心了。”
“郡主太见外了,权家就是您自己的家,无论您何时来都是时候。”权尚书麻溜的把三个儿子轰走,再叫下人换茶,接着要糕点果子,照顾得那叫一个殷勤周至。
傅归晚走到书桌前,想拉太师椅坐下都被权尚书抢活干了,无语地看他一眼,才坐下,茶水、果子、糕点纷纷上来。她瞧了眼,拣颗红澄澄的樱桃吃,再告状:“我请你夫人给我家三姑娘做正宾,她不愿意哎。”
“太不像话了!”权尚书虎目一瞪,义愤填膺道:“郡主看得起才叫她,她居然敢拿乔!郡主放心,回头我就严加斥责,保证让她给您乖乖去办事。”
“先跟您声明,让权夫人给个庶女做正宾可没想寒碜权家。”
“郡主又见外了不是?咱俩谁跟谁,是万氏能比的吗?”权尚书哥俩好的说:“您放心,就算您真心寒碜她,我肯定也帮郡主。”
权威的原配夫人20年前就过世了,如今的尚书夫人万氏是继室,府里的二姑娘与四少爷皆为万氏所出。
傅归晚睨他两眼,轻咳道:“我听你老娘说,前年你50大寿的时候纳了个二九年华的如花小妾?你不是已经有三房妾室了吗?再纳个来凑一桌打叶子牌吗?你都知天命的年纪了还这么贪恋女色,怪不得你老娘要揍你了。”
“郡主,我冤枉啊。”他真冤枉!权尚书很委屈的说:“我都大把年纪了,怎么会想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