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池静姝惊诧的睁大眼眸,池大夫人双手捏紧,难以置信道:“遗、遗命?先侯爷遗命?”
“对呀,我原本还不信,先侯爷傻吗?”傅归晚俏皮的眨眨眼,感叹道:“我可数数你们池家这几十年的姻亲不得不信了。
夫人你看,就从你嫁到池家算起,你们家有跟皇室宗亲结亲的吗?占一丝边的都没有,对吧,相爷真有想法用得着等现在吗?
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可以给外甥送个小妾,没准盛皇后之下贵妃早姓池了,甚至都能影响圣上立储的心意,对吧?”
池大夫人受不住的晃了晃身子,心中忽然想哭,她不知道,她婆母也不知吗?害得她两个女儿都差点名声损毁了呀!
池静姝赶忙扶住母亲,心里担忧,低声喊了声娘,少许时间过去池大夫人才稳住,低头颔首:“多谢郡主赐教。”
“好说好说。”傅归晚虚心接受,转个身就面向华国公世子夫人,这位次排得真不错,她都不必多走路了。
“世子夫人,先东乡侯与老华国公关系甚好,你知道吧?”
凭方才池家的前奏,再来找盛家,为何事还用说吗?华国公世子夫人刚站起来,一听就有点激灵,总不至于他们家也有这样的遗命吧?
面上展开笑容:“郡主,我记得先东乡侯在圣上登基前就已过世,这年月实在有些久远,我还真不太清楚。”
“没关系,我来告诉世子夫人。”傅归晚善解人意的说:“还是为先东乡侯这道遗命,我好奇呀,就想打听清楚先侯爷为何要留下这样的遗命。
我问相爷,相爷很伤心,不愿意再提及往事,我就找老华国公打听,老国公告诉我——对了,这位先东乡侯是池丞相的兄长而非父亲,世子夫人知道吧?”
凭华国公世子夫人的年纪,幼年时候的事哪里能知道?
于是傅归晚顺带着全部解释清楚:“当年池太后姐弟三人父亲早亡,是母亲一手带大,爵位更早早的传给先国舅,也就是先东乡侯——丞相的兄长。
老华国公告诉我,先帝时期,尚是皇后的池太后与还是太子的圣上母子过得很艰难,中宫岌岌可危,东宫风雨飘摇。全靠先国舅力挽狂澜,凭他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呕心沥血才把外甥扶上皇帝的宝座。”
她说得也感慨不已:“为此先国舅被拖垮了,英年早逝。我想先国舅必定生前过得很累很累,这才宁愿家族不要泼天富贵,只求安宁生活。”
池大夫人听得不由叹息一声。
池静姝黯然垂眸,全家都知道伯祖父是祖父的心结甚至是死结,半辈子都未曾解开。
伯祖父生前没有子嗣留下,族中不知劝过多少次过继好让伯祖父后继香火,祖父不允,一直不肯允,说另有打算,这一拖就是30多年。
“世子夫人想必不知道吧,我听老国公提及时也很惊讶呢。”傅归晚叹道:“盛皇后、权贵妃皆为先国舅生前所定。”
众人再次哗然,华国公世子夫人错愕得张大红唇:“什、什么,郡主说什么?”
“圣上24岁才娶妻如何能没有内情?”傅归晚正色道:“先帝的淑妃乃老华国公之妹,当年盛淑妃有子、有宠。
在这种情况下圣上的原配皇后如何能再出自盛家?是先国舅与老华国公达成协定,老国公放弃庶妹和外甥,这才有如今的盛家。”
正堂众人面面相觑,静寂无声,华国公世子夫人倒吸口气:“竟,竟是因此?”
“是啊,盛老丞相的妹妹为先帝淑妃,女儿为当今原配皇后,外孙已经是储君,盛家已如此辉煌。”傅归晚好整以暇的问:“可如果他再捧孙女,将来会如何?”
“将来?”
华国公世子夫人一怔,眼含疑惑,有些没听懂;她的三婶娘、与她年纪相仿的盛三夫人同样有些疑惑得看着永福郡主,但敏锐的察觉到恐怕盛家要将她女儿送入东宫为良娣的传闻是假的,公爹没意向。
“对,将来,难道将来会一直辉煌,盛家能永远保持如今的风光吗?常言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我们尚且明白,何况是盛老丞相?
盛老丞相活70多年、位极人臣经历过多少大风浪,什么事能没有看透,会是那等短视之辈吗?两位夫人以为呢?”
华国公世子夫人笑不出来也只能挤出笑来,与她的三婶同声致谢:“郡主所言极是。”
“所以,究竟是哪个在背地里随便编排欲要损毁两位相爷一生清誉?”傅归晚扫视一圈,冷笑道:“我在千里之外都耳闻了。
大半年来传得沸沸扬扬盛家与池家欲送嫡女入东宫为良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简直妄图要把两位相爷编排成卑鄙无耻的Yin险小人!
两位相爷何等人物,何等风骨?要把家中嫡女入东宫需要等八年吗?何至于今时今日为个东宫良娣贻笑大方!谁传的,给我站出来!”
这强烈的气势逼得在座所有人都下意识一个倒仰,基本上或多或少都说过句嘴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