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绍昉再三谢过,把木匣原样带回,一路走一路思考,脑子有些混乱干脆不多想,把木匣放下就进宫,找他大姐帮个忙。
东宫有种忧伤的氛围在弥漫。
涂绍玥知晓池家先国舅的遗命就想哭了,再听闻盛家也无意,真特么欲哭无泪!
8年——甚至13年啊,难道只是她自己在白白瞎想白白自己找罪受?这些就算了,她还要给永福个大人情?
太子妃觉得她的悲伤不可逆止,见到宝贝弟弟时神情也是蔫蔫儿的。涂绍昉简单问两句就知道姐姐为因何萎靡,善心大发没再麻烦大姐,只是想起来该把上回永福郡主的要求提了,言毕爽快的离开改为跑去找姐夫。
当众给闵贵妃提议位庶女做儿媳妇?这根本就是找骂呀,这人情真够难还了,太子妃抹把辛酸泪,思考着怎么提才尽量不会被骂时猛地意识到这个人情好像是上个月永福到翼国侯府时的要求,而非前两天那个?!
那么还有个大人情等着她还?涂绍玥抬起手掌撑住额头,觉得她的悲伤不能停了。
赵竤基也很忧伤,就为盛家和池家欲送嫡女入东宫为良娣的流言,他先找相爷,再找外祖父,足足两顿骂!
为什么那么重要的遗命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那么多事?太子殿下都想哭了,见到小舅子时摆一脸的‘孤心情不佳,你赶快走吧’!
奈何这小舅子忒没眼色,只听他道:“永福郡主言道,盛皇后与权皇后皆为先东乡侯生前所定,殿下知道吗?”
赵竤基默默咽下闷气,摆出一脸的感慨:“外祖父曾经告诉过孤,不仅是母后与母妃,连孤的太子之位也是先国舅生前所定。”
“您的意思,先国舅给予华国公府国母、储君两大筹码,盛老丞相才倒戈?”大手笔,真够有魄力!
“对,先国舅很厉害,父皇对相爷如此纵容,既念池家之功亦为补偿。先国舅与皇祖母先后逝去,相爷对父皇满怀怨气,宁可游山玩水也不愿回朝堂,父皇足足示好十多年,直到17年前才终于打动相爷。”
“我倒也曾听老师提及在棋艺上他不如先国舅。”涂绍昉问:“姐夫,先国舅名讳池扬,飞扬的扬,对吗?”
赵竤基点头:“对,怎么了?”
“没什么,既知先国舅何等人物,总不能连他的名讳都不知。”涂绍昉凑着笑脸问:“您见过先国舅的遗像吗?盛老丞相有吗?”
“相爷有,你可去池家一试。”
那他很可能会被打出来吧,涂绍昉笑笑不接话,取出张纸条交给太子,解释道:“永福郡主上个月提的条件,给五皇子和三公主选的亲事请姐姐寻个机会当众提出来;方才见大姐时我已经告知她了。”
赵竤基接过纸条扫了眼,提个庶女,亏那丫头想的出来:“你觉得福儿何意,拿闵贵妃寻开心吗?可她给三公主找的是你的堂弟,这门亲事又很妥当。”
“这个,五皇子的我猜不到,三公主的亲却有两分眉目。”涂绍昉感叹:“欲把三公主嫁给我堂弟很有可能是想保三公主的命!”
以目前的形势和掌握的线索,闵贵妃母子想要坐收渔利应该没有疑虑了;那么作为养女,闵贵妃会不利用彻底吗?
“嫁入太子妃的娘家才最有可能改变三公主的命运,只要三公主没有糊涂透顶,她就该知道怎么选,否则将来太子清算她能否逃掉就难说了。”
“福儿是为了父皇。”
赵竤基长叹道:“福儿怕父皇将来伤心伤神,想尽可能保皇子皇孙们周全。这孩子自小就让人心疼,看似飞扬跋扈,实则最谨小慎微。”
涂绍昉沉默半响,困惑道:“傅归晚刚晋封郡主便大闹京都,剃掉丞相的眉毛,炸掉储君的书房,烧掉淑妃的佛堂等等等等;姐夫,她做这些事为何呀?”
“福儿在怕。”赵竤基颇有感触:“这份举世无双的圣眷不仅世人羡慕嫉妒,更压得福儿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因何获得圣眷。
做为替身太飘忽了,还有许多人家明里暗里想取代她算计她,她害怕,一直都在害怕。直到册封郡主,福儿不想再逃避便想破釜沉舟,试试父皇的底线,或者哪怕就此被厌弃也比活得那么战战兢兢好。”
“怕?”涂绍昉怔了怔:“圣眷无人能敌的永福郡主难道一直活在害怕当中吗?”
“有前仆后继的人家要取代永福。”赵竤基提醒道:“而本该是依靠的家族非但没有成为她的依仗,更甚者变成最为可恨的要吸!干她血rou的吸血虫,如何能不怕?”
他和傅归晚最初相遇时,她那么反常也是因为怕吗?在人前张扬,在背后伤心流泪?涂绍昉唏嘘,善心大发决定帮忙说句话。
“东宫与永福郡主会否走到厮杀的最后一步,我以前一直存有保留,现在我信了。如果连三公主她都肯保,郡主又怎么会伤害太子?”
“孤知道。”赵竤基敏感的问:“你认为孤将来会清算福儿,你不相信姐夫?”
涂绍昉默然,片刻后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