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到上回应该是他的女儿入宫多年甚至诞下五皇子也未能得到盛宠,这与闵家预想的相距太远了,原本以为轻而易举的事变得举步维艰,甚至从闵娘娘的来信中得知,后宫当时没有更美貌的后妃。
为何呢?难道圣上没那么在意相貌吗?应该是吧,否则美貌不如他女儿的权皇后如何能宠冠后宫多年甚至无人能撼动?当时的闵郅恺想,那么他们只能等,只能熬。
其实未尝不是件好事,锐气藏于胸、和气浮于面、才气行于事,没有这十多年的韬光养晦哪能有今朝的蓄势待发掌控全局?
可今天,多年没有的不安再次冒出来了。
已经是第四天了,三皇子回朝已经是第四天了,谢侧妃每日一封乃至两封的信送过去犹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信,又是为何?
难道真要斩断往来吗?毫无预兆为何要斩断,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的事吗?闵郅恺太不喜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了。
“父亲,谢侧妃这些天一直想要去亲自见见三皇子。”二老爷闵高群劝道:“儿子以为就依侧妃的意思吧,她和三皇子确实该见上一面了。”
“暗钉还能到前院吗?”
“不能。”二老爷闵高群叹气:“原本在前院的奴婢基本全部被遣散到后院,二门上有四个佩刀的护卫守着根本不让以前的奴婢踏足前院半步,三皇子府的前院现在犹如铜墙铁壁油泼不进,半点消息都漏不出来。”
“那便见吧,万寿节时三皇子必定得出席,就让他们见一面叙叙衷肠吧。”闵郅恺目光有些深邃,语调淡淡,他的长子怀疑:“父亲,会不会是永福郡主在捣鬼,三皇子回京后,永福郡主每日都会过去。”
“永福郡主能干涉?”闵郅恺淡淡的语调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为父听闻拨到三皇子府的这批护卫可是靖国公特意从军中抽调出来,何况权家?”
大老爷闵高诤想想也是,他真是多虑了。
黑夜随着曙光的到来而退场,阳光普照预示着新一天的来临,大公子闵允睿自来把妹妹叮嘱的事放在心上,上午便让小厮到国子监告假,他则去找五皇子。
正如太子所说,五皇子赵珩斌心高气傲,他心气高,眼光自然更高。他自己能涉及Yin谋诡计这些,但同样诡计多端的女子摆到他面前来绝对不喜居多。
从前有块面纱遮掩着,他没觉得外祖家的大表妹不好;可那块遮掩的面纱撕开,曾经的清高自傲变得浅薄寡陋愚昧无知,态度当然会变。
这大半个月以来赵珩斌对表妹闵仙瑶不知已经转变过几回,以致于今天面对表兄转达的仙瑶表妹的最新一项妙计,他竟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岂是大家闺秀该插手干预的?以前竟从未觉这个表妹的手伸得太长了,心中那么想,面上到底应承感谢,又问候过表妹最近可好?
虽然对献计之人不喜,但对此计五皇子尚算认可,大表哥离开后,他便进宫告知母妃。
蓬莱殿中,闵贵妃黛眉微蹙,总觉得侄女根本没有吸取教训,以前好歹未曾多事过,现在竟然主动揽事出谋献策,这可是变本加厉!
“皇儿以为仙瑶该管此事吗?”
“母妃,倘若是我们令表妹出个计谋还说的过去,可她主动献策?”五皇子抿抿唇:“儿臣觉得表妹她逾越本分了。”
闵贵妃点点头,再问:“皇儿以为此计如何?”
“可行。”五皇子给出两个字。
“的确可行,但用处不大甚至没有用处。”闵贵妃提点儿子道:“已明明白白告诉过她,京都的闺秀,傅归晚想捏死谁就能捏死谁,何况是将来四皇子的姬妾?
心思深或浅,惹恼永福都是一条白绫一杯毒酒的事,甚至心思深多方算计会死的更快。聊胜于无,母妃会派人给愉妃吹吹风,但皇儿你对仙瑶的态度,母妃希望你心中明白。”
这一回五皇子应得爽快许多:“儿臣知道。”
随着夏日的热气一日日加重,三皇子回朝的热闹也一点点降低,与日增加的是京中不少人家对三皇子娶妻的观望,尤其是有想法的人家和姑娘。
盛苡言拉着小姐妹池姑娘来到永福郡主府,跟着引路的婢女来到后院的花楹榭,果然看另外四位副社长俱在,讶异道:“我听说朝霞你们连着几天天天来找归晚,真的假的?”
花楹榭内摆着两副一人高的绣架,傅归晚三千青丝绾成长辫,一身简约的家常衣裙,正在其中一副绣架前穿针引线,闻言冷哼:“今天是第四天,天天跑来蹭吃蹭喝,再没点自觉我要赶人了。”
朝霞郡主吐吐小舌头:“是云裳天天硬拉着我。”
重惠县主赞同:“我也是被秋枍硬拽而来。”
“为什么?”盛苡言眨眨眼,好奇道:“云裳和秋枍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天天跑郡主府,还拉着你们俩?”
“还能为何?春心萌动呗。”
“永福!”两个姑娘异口同声的呵斥,顾云裳率先道:“我是为我自己的终身大事争取,你别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