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能看着你出事。如果这条路这么危险,我们就算了吧,将来三皇兄和东宫肯定还有场龙虎斗,万一他们先联手要除掉你,归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皇兄?”她一愣,神情有点莫测:“赵鸣轩他腿残了,他还能和东宫争什么?”
“双腿有疾可以治好嘛。”男人对情敌都会敏感,对四皇子而言,三皇子就是他的情敌,对这个兄弟观察的敏锐性赵珩颖他简直是飙升。
“三皇兄那么骄傲,落残比杀他还难以接受,他能这么平静肯定不寻常,说不定已经痊愈只是瞒着外人;我怕你不相信我的猜测,所以没有提过。而且方才在父皇面前他更是平静得出人意料,按他的脾性早发作了,怎么会一句话没说?”
傅归晚真有点意外他竟然能察觉到这份差异,默了默,提醒道:“珩颖,你母妃可比我还要热衷,你能说服她放手?”
赵珩颖摇头,不过:“我们都不争,母妃有再热衷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还要傅副相呢,表姑母要求你纳个傅家的庶女为侧妃,你能反抗?到时候由傅家带领着四皇子旗下众人为你披荆斩棘,愉妃还能允许你退缩?”
“这,这?”赵珩颖眉头紧锁,越想竟越是觉得为难。
“好啦,还有我呢,不过想让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将来不会接你母妃到封地上。”原本她挑江南小镇做封地就是防愉妃,那么个巴掌大的地方,愉妃是宁愿在深宫终老都不可能愿意跟着儿子过。
现在就和四皇子挑明也好,傅归晚摊牌道:“我和你母妃偶尔见见还行,住一起可得三天两头吵架。而且接她到封地上跟我们过,你说的什么事都让我做主就别想了,你母妃到50岁都不见得能愿意安享晚年诸事不理。”
赵珩颖更为难了,他是想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将来父皇驾崩了,当然得接母妃出宫住。
“不急,年前你给我个答案。”傅归晚正色道:“我不介意做回坏人,明年,要么你带我到封地过安稳生活;要么,你做你母妃的孝顺儿子,我们分道扬镳。”
“归晚?!”赵珩颖惊慌失措:“你,你说什么?”
“珩颖,你该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和愉妃之间矛盾根源所在,我与她只有一人能做主;但我和她都要做主,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傅归晚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先听她说:“而你只能选择一方。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逼你对生母不孝,我们大可到此为止。
我盼望的是我们到封地之后能有幸福而非变成怨偶,倘若你选择我但心中存着怨怼怀着对生母的愧疚,真的不必,你留在生母身边做孝顺儿子就是。
我可以不争后位,我更不是非要扒着你;你选择我就心甘情愿依我,往后开开心心的,否则便算了吧,我们好聚好散。”
四皇子赵珩颖眼底闪烁着难以承受的痛苦,张张唇,说不出话来。
“还有半年,你可以认真考虑清楚,今年大年三十前你给我个答案。我不求别的,但求表哥能记住,归晚从来没有勉强你。我重要,你就别把我们的将来过成怨偶;你生母重要,你就开开心心做孝顺儿子。”
傅归晚抿唇一笑,劝道:“这半天你也累到了,早些回府休息吧;还有半年,不急的。”
良久,赵珩颖点点头,满身沉重地踏着步伐往外走。
太子殿下安抚住受打击的老父亲,回到延英殿看到只有五皇子跪在殿前,永福郡主不见踪影,唤个小太监问问,知道郡主在殿内纳凉,他便走到殿内,走进前才发现这丫头在发呆,诧异地喊了声。
“是珩颖看得有些怕,跟我说想到封地去;我便跟他说我跟他到封地,不能接他生母。选我或者选他生母,只能非此即彼,叫他做个选择,今年给我答案。”
四皇子胆量这么小?赵竤基掀袍子坐下,叹道:“愉妃和留兴伯府怕是不能让四皇子去封地过逍遥日子。”
“我老师我是指凤陵郡主,她说年长的五个皇子以及能看出脾性的六皇子七皇子,你们七兄弟当中珩颖这温顺的秉性最像先帝。”
“先帝?”赵竤基感怀道:“孤也听凤陵姑母提起过,皇祖父的性情比父皇还要温和。”
“何止温和,还有两分软弱和三分昏庸。”傅归晚扬唇笑道:“而老师最感慨的是,偏偏先帝这软弱昏庸的秉性中还遗传着高宗皇帝的霸道。
平常大小事,生母顾太后想如何,先帝都会依着,可若碰到先帝铁心决策但会违拗顾太后意愿之事,任凭生母如何哭闹都无法撼动半分。
老师说有一回,她舅舅差点把她外祖母气死,顾太后闹尽绝食上吊都没能等来先帝哄她,终于认清楚不是她有个皇帝儿子就能为所欲为,这天下是先帝的,不是她的。”
“还有这等事?”赵竤基讶异,好奇道:“皇祖父为何事能和生母闹这么僵?”
“当年权太后在世时顾太后不是只能做太妃吗?权太后一死,顾太后终于能扬眉吐气,还不有怨报仇有恨泄愤,再把所有好处往自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