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还多,虽然突然能得将近三万两入账,还是忒不甘心。
“毕竟是你嫡子的亲生母亲,还是老太太的亲侄女;你要是弄死她,你和你嫡母还有嫡子的关系将来还能处得好吗?就得养闲人吃闲饭,眼不见为净吧。”
范经樟既然愿意让尤姨娘他们走就没想过再扣押些什么,金银细软连同他们握着身契的下人们想带走就全部带走。
更名为尤涣的傅归涣原本不知情,突如其来的现实打击得他不知如何承受,踏着漆黑的夜色走到山庄外,门前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他shi润泛红的眼眶。
他看向站在旁边那个喊8年多父亲的高大男人,倔强地别过头,被生母牵着手走向马车。未多时,七辆满载的马车哒哒哒驶走,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
范经樟望着马车远走的方向,长长叹息一声,像是留给这场17年的梦最后的情谊,归晚也叹:“二叔如果不舍得何不把归涣留住?”
父亲还没说话,陪同在府外盯着他们离开的二哥就抢答:“阿晚你说什么呢?你这是诚心想膈应我爹呢还是我娘呢还是想恶心我呢?”
“唉,你爹平日里虽然大老粗,可关键时刻一点不粗心,二哥你是真粗心。”归晚提示:“我的意思是二叔如果念在父子一场不想这才八岁的孩子就那么没了,就保他一命。你以为他们进五皇子府后还能有命活吗?”
“啊??”范归晟冒出一长串问号:“啥叫有命活啊?尤湉那贱人已经怀胎了,要是被她生出个长子来,没准还能被她混到侧妃,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怎么会没命?”
“归晚那名护卫要报血海深仇,等这么多年自然是为把尤家连根拔起。”范经樟半年来沉默不少,心平气和地解释:“归晚连留兴伯府尚且没放过,怎么可能再放过他们?
尤家在岭南盘踞50多年,没有一手遮天也能遮半天,好日子很快到头了,到那时候五皇子还能让他们活命吗?恐怕归晚也是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就借借五皇子的手吧。”
“二叔真不想保住归涣吗?”
“这孩子也已经被他生母养得性子偏左,便是没有,经历过这场打击,将来也难说了。” 范经樟长叹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一时心软将来再生出许多麻烦。”
“也是吧。”归晚问:“打算过了年什么时候启程,开春之后吗?”
“我本来打算年前在11月的时候也走,是范氏他们非要硬留到明年开春后。”其实范归晟觉得:“今天才腊月初二,走还来得及。京都到宋州才1600里路,咱们走得再慢腊月十五前总能抵达宋州吧。
年底前正好在那里落户安家,明年开春后想干啥就干啥。非等到明年就是平白耗日子。朝廷年前会把傅家大宅收回,祖父他们这几日肯定也得离开,反正大家吃不到那顿年夜饭,大冬天留着天天呆屋里发霉吗?”
“正好你可以加把劲让媳妇早些怀孕了。”归晚偷着乐调侃,被范归晟一掌拍在她肩头:“滚滚滚滚滚,大冬天的回你郡主府躲风雪吧。”
归晚一掌反打过去,不过:“二哥说得也有道理,今年走比明年开春后走要有利;路上走得再慢耗费个十来天必定够了,想走的话这两日就走还来得及。”
“嗯,今晚我就和母亲还有四弟商量。”范经樟点点头,是认可的,他也觉得留着耗费,看向这丫头说:“丫头啊,你和四皇子到头了,今后和三皇子多谨慎吧。”
范归晟再冒出一长串问号:“爹你好好的扯三皇子做什么?”
当爹的暴脾气没回拢,面对儿子这种蠢问题也耐心解释:“留兴伯府夺爵,四皇子能忍,愉妃母女还能忍吗?四皇子又岂是能压得住他生母的?必定得把彼此的路给走绝了。
更何况苏家和权家联盟才是强强联手,阿晚要登临凤座,当然得舍弱就强,留兴伯府夺爵的圣旨其实昭示着永福郡主把四皇子给舍弃了。朝堂眼下的局面已经很清楚明了,今后就是三皇子和太子最终决高下。”
范归晟恍然醒悟,调侃道:“兜来兜去还是绕到三皇子头上了,不过三皇子的皇后恐怕没那么好当,丫头你将来要是被欺负,别怪哥哥我不给你出头啊。”
“不怪不怪,反正你个大老粗我也不指望你。”归晚没有解释,没什么好解释,打趣道:“只是二哥还有着做军人的美梦的话尽快找临襄侯给你弄封举荐信到河南当你的小卒去吧,祝愿你这回能强硬得过你娘。”
“哎你、我、你——”范归晟气结,这臭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道:“大晚上的赶紧回城吧,哥哥离京的时候不用你来送行了,今年再也不见。”
“小气鬼!”归晚鄙视,倒没再多留,随即便告辞离开,登上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其实丫头考虑得有道理,经商不指望,工匠你也没那份手艺,你不参军就得种田。”范经樟在夜色中露出深思,粗粝的手掌拍向儿子宽阔的肩膀:“爹来种田就够了,你还年轻得要点前途;明天爹就陪你去见你大舅,明年送你入伍。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