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岂容旁人践踏?您本身也爱护郡主,可就是有那么多糊涂虫不知天高地厚,这岂不是非要自寻死路吗?
所以啊,为将来淳于良人少吃苦头,也为四殿下您的将来不被生母和外祖家彻底葬送。让本宫来帮您教教生母规矩,一时虽有些痛苦但却是后半生受益的事,您说可对?”
赵珩颖捏紧拳头,沉默许久点头,说句‘有劳贤妃’就离开,在听到生母的叫唤声后迟疑停顿片刻终于没有转身折返而是继续往外走。
他再孝顺也有喜欢的姑娘,喜欢14年的姑娘,一直以为能过一辈子,就这么没了啊!被他的生母和外祖家给硬生生地折腾得没了,他怎么能没气?
在这个宫里,就在今天,同样觉得很冷的还有五皇子赵珩斌。
前些天突然跑来个小太监自称前年受到过他的恩惠,在蓬莱宫中意外偷听到闵大人和闵德妃商量要害死他再嫁祸给三皇子,以此保住六皇子和闵氏全族。
他大怒几乎要杖毙这名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太监,这小太监与他泣血禀告道:“德妃娘娘还没做最后的决定,说是要让六皇子拿主意。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盯着闵府的动静,等到闵大人再进宫时您跟来瞧瞧,奴婢引着您悄悄进蓬莱宫不叫别人发现,倘若是奴婢妄言污蔑,您再打杀奴婢不迟,否则您毫无防备可就危矣了。”
赵珩斌心里认定这些是一派胡言,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把这名太监的情况问了个底朝天,又将信将疑地派出皇子府的护卫到闵府外监察;今日外祖父有意进宫,他便跟上了。
此时此刻他躲在生母寝宫内的衣橱中,透着缝隙望着跪在他生母病榻前的外祖父和不知何时悄悄潜到京中的小舅舅,他只觉得浑身寒冷彻骨,冻得他牙齿都要僵住了。
他虽进宫迟,但他们到的时候闵德妃正浑身抽搐病痛发作,闵郅恺携幼儿在偏殿等,等到德妃喝过药、身体的痛楚缓和些再召见时,他已经在寝殿内藏好了。
然后,他就亲眼看着外祖父和小舅舅在德妃的病榻前跪下,说:“恳请娘娘念在闵氏一族几百人的性命和六殿下将来的前程,垂怜。”
赵珩斌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可仍抱有希望,或许不是他想的那样;可下一瞬他的生母就把希望打碎了,闵斓倾惨笑:“爹,就必须要用斌儿的性命来换吗?”
五皇子赵珩斌瞬间身体僵硬,冷得比把他剥光衣裳扔到凿开冰洞的湖水里滚了遍还冷,冷得短时内失聪都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神智回笼时就看到他们在请他的亲弟赵珩钰做最终决断,他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
在那病榻小小的方圆之地犹如冰火两重天般承受着地狱烈焰般的煎烤,病榻里,昔日美极的容颜早已衰败,闵斓倾脸色蜡黄,头发干枯,肌肤开始松弛发皱,衰败得像四旬病妇。
太医告诉她,药能在病情发作后稍微止痛但丝毫无法缓解,等到她满头银丝骨骼萎缩,病得像个七旬八旬的老妪时,就是她死期将至时,大概还有半年吧。
六皇子赵珩钰站在母亲的病榻前,他是四人中唯一站着的,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脸蛋紧绷眼眶通红,捏着拳头,从未感到肩膀如此的沉重。
他许久不作声也无人催促,直到久得他自己觉得该说句话时他又看了眼羸弱的生母,每每看到母妃现在的病容他就觉得眼睛疼,心底涌起无穷尽的恨意,压住哭腔问:“外祖父,你能保证只要皇兄一死,我们就能把那些坏蛋全部大卸八块吗?”
五皇子赵珩斌的心彻底凉了,往年度过的16个数九寒冬加起来都没有此刻叫他寒冷。
“老臣不能保证。”
闵郅恺维持着跪地磕头的姿势,苍老的声音凝重地响起:“但目前朝堂的局势,永福郡主已舍四皇子而就三皇子,他们必会与东宫殊死搏斗。
然其间的渔利却没有六殿下和闵家能得,三皇子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要将闵家彻底铲除,太子会袖手旁观,故而您即便领着老臣投靠东宫亦不会得到收容庇护。死局在前,唯有击溃三皇子才能有蛰伏再待反击之时。
如今我们能用的利剑唯有五皇子,唯有五皇子被害身亡再将矛头指向三皇子,太子必会利用此等大好良机。借东宫铲除三皇子和权家,死局才能化解,否则便只剩挨宰的命。”
“储君已见昏庸,而圣上龙体康健,六殿下再蛰伏几年便是你真正大展宏图之际。”
此言却是闵郅恺的幼子即闵斓倾的同母幼弟所说,他抬起头,眉目狭长五官生得俏,隐有男生女相之态,但他眉眼间透着的狠辣Yin鸷气质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位狠角色。
六皇子再问遍:“真的只有皇兄死才能除掉永福他们那些坏蛋给母妃报仇吗?”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数了,但兄弟情叫他那么容易下决心,这一点另外三人都明白,闵郅恺亦抬起头看向这十来岁的皇子外孙,镇定反问:“殿下有更好的办法能钉死敌人吗?”
那怎么不让赵珩钰去死?!
躲在衣橱中的五皇子赵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