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苦人家里出来的柳姨娘力气大,柳姨娘都快火冒三十丈了,下手也是又狠又重,把慧容的下巴和脖子都挠破了,白皙的脖颈上几道红痕格外明显,不过柳姨娘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个嘴巴子,脸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一旁拉偏架的碧容也捂着肚子叫疼,不知道挨了谁一脚。
赵氏看到这一幕,简直气的要拍桌子,这像个什么样子?好好的请安闹成这样,一个伯府嫡女竟然在家里跟姨娘打架,说出去人家不得笑话死!
柳姨娘捂着红肿的脸颊,痛的龇牙咧嘴,碧容在旁边也低着头哭,慧容恶狠狠的看着柳姨娘,又见碧容那委屈巴巴好像受了多大欺负的样子,更是怒火凝噎咽不下去。
眼瞧着往前一扑又要开始动手了,一旁眼尖的两个老婆子赶紧冲上去拽住她的手臂,赵氏见她没完没了,便厉声呵斥道:“大姑娘这是要干什么?这里是正院,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我敬着你是家里的长女,好歹要给你留几分颜面,可你却给脸不要脸,在嫡母院里与姨娘争吵打架,这就是你嫡长女的样子?这就是你嘴里的贤惠?”
慧容被几个老婆子扯着,费力挣扎着却动弹不得,听得赵氏这么说她,立刻泪眼婆娑,尖叫着哭喊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慧容从婆子的手里扭开胳膊,转身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慧容的两个小丫鬟凝露和凝霜都吓呆了,见慧容跑出老远才慌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跑过去,刚刚追上慧容,凝露才喊了声大姑娘,慧容就回头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啪一声脆响,打的凝露愣在了原地。
慧容气冲冲的往前走,“没用的小蹄子,蠢死你算了,跟个木头一样,见着我在那受欺负也不知道上来帮把手,养你有什么用?”
凝露捂着脸掉眼泪,委屈的不肯跟上去,凝霜拉着她的胳膊,小声劝道:“姑娘正是生气的时候,你就别再跟姑娘闹气了,咱们做下人的哪有不受委屈的?先忍着吧,回去再说好不好?”
凝霜好声好气的劝解,凝露只能含着眼泪跟上去。
正院里一片狼藉,柳姨娘哭个没完,碧容也低头啜泣,地上的碎瓷片已经收拾干净了,还有砸了一地的点心和茶渍,刘妈妈带着人把桌椅扶起来,一看,那椅子腿又折了一条,刘妈妈连连叹气,这帮人可真不是东西,她们打架就往出打去,干什么跑到正院里作怪?砸坏了东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还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
刘妈妈暗淬一声,作死的玩意儿,早晚有人收拾你!
又看看一旁的柳姨娘,心里更气,都怪这个妖Jing惹事生非!
刘妈妈气不过,一边收拾,一边故意把柳姨娘往边上挤,“姨娘让让,我们收拾东西呢!”
柳姨娘憋着气往后退了一步,又看向赵氏道:“夫人可得给妾身做主啊,大姑娘她太蛮横了,我再怎么样也是伯爷的女人,还轮不上挨姑娘们的打!”
赵氏瞥她一眼,冷哼道:“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先挑事,你们柳家算个什么?一家子好吃懒做的玩意儿,靠着伯府过了几天享福的日子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你还有脸把你那侄子说给大姑娘,我看你是要疯,你既觉得委屈,便去小佛堂里同老夫人说去,叫老夫人给你主持公道。”
柳姨娘又气又羞却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敢去?那个老不死的可不待见她。
柳姨娘揪紧了衣裳,在心里打起一主意来,她要赶紧写信给哥哥,好好说说她在家里是怎么被大姑娘给打了的,再叫哥哥传扬出去,不败了那小贱人的名声她就不姓柳,柳姨娘又抬头瞄了眼赵氏,哼,这个黄脸婆也别想摘出去,定要叫人知道她这个夫人是怎么治家不严,教女不善的。
柳姨娘的得意之色跃然于脸上,赵氏岂会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神色严肃道:“柳姨娘犯了过错,扣一个月的例银以作惩戒,要是下一回再不长记性,可就不是扣月银这么不痛不痒的惩戒了。”
赵氏环顾周围的仆妇丫鬟,厉声道:“今儿这事,出了这个门都给我忘干净,谁要是敢在外头乱嚼舌根子败坏伯府的名声,我绝饶不了她,都听清楚了没?”
众人忙道:“奴婢知道了。”
“柳姨娘,你呢?”赵氏目光冷冽。
柳姨娘被赵氏看的抖了一下,但仍旧不服地叫嚷道:“夫人怎么只罚我,就不罚大姑娘了,这未免失了公正吧?”
映容在一旁坐着,语气温和,淡淡道:“大姐姐自有祖母管教,若是柳姨娘觉得母亲不公正,那就一并交给祖母处置吧,祖母一向公正无私,必定能让柳姨娘心服口服,您说是吧?”
柳姨娘按按心口,讪讪摆手道:“那倒不必了,我不过这么随口一说,二姑娘也太较真了。”
“柳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映容一脸正色,“你自己明明白白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不当真呢?况且柳姨娘你也是一片好心要给大姐姐说亲事,祖母一定会体谅你的。”
“唉呦,我可真没说夫人不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