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什么时候能一字不错的把这卷妙法莲华经抄完,你就能回去了。”
慧容把那张纸抽出来搁在一旁,已经写废了十几张了,手腕酸痛,心里更是委屈极了,哭着道:“祖母这是在为难我,一字不错的抄完,那不得抄到明年去。”
“你若再这么聒噪,怕是明年都抄不完。”老夫人拨动手里的碧玺珠子,语气平静,“你在正院里闹下这般祸事,夫人不曾责罚你,那是她的气度,可你却不知反省悔改,还口出恶言中伤嫡母,你扪心自问,你的言谈举止可担的起余家大姑娘的表率,可配的上昌顺伯府嫡长女的身份?”
慧容抹了抹眼泪,一言不发地抄着经书,她站了快两个时辰了,早就劳累不堪,现在腿脚都在打晃,手腕已经酸痛的写不动字了,可她偏要犟着,就是不肯认个错。
老夫人看慧容这个执拗的样子,沉沉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也不知是随了谁,这个倔强的性子倒是与她年轻时有些相似,可慧容已经不是倔强了,偏执骄傲,从不肯低头,这样的性子在家里或许还有人包容几分,等过几年出了门子,难道婆家还能纵着她的娇惯脾气?
慧容提笔的手都开始抖了,左手强撑着桌子站着,老夫人把手串搁在小几上,碧玺珠子碰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开口唤道:“慧容啊,你自幼生母早亡,我与你父亲母亲都心疼你,也一直格外疼爱着你,对你也比对其他的姑娘们更为怜惜,可你不能恃宠而骄,不能太过浮躁,为人处事是一门大学问,静心二字你尚且做不到,何谈往后?今日我叫你过来抄经,是要你学会静心,可你静没静下来,你自己心里也知道。”
老太太喝了口茶接着道:“这妙法莲花经给你拿回去,一个月后抄足百遍再给我,但凡有一个错字,便要重抄,记得了吗?”
慧容搁下笔低头道:“孙女知道了。”
一边咬着唇思忖,抄一百遍,还不能有错字,估计这一个月都出不了房门了,祖母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慧容心中冷哼,她被罚抄经书,说到底还不是怪柳姨娘那个贱人,还有那个赵氏,假惺惺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帮可恨的人!
*
梧桐院中,映容正在练字,身姿端正,一笔一画地认真写着,书桌摆在靠窗的地方,窗户上只糊了一层纱,既遮挡了刺眼的光,又让室内明亮清朗。
携素站在一旁磨墨,墨条是最好的南山黑墨,每一条都是金箔包裹封存,价格极高,原是赵氏娘家送过来的,赵氏又给了映容,用这墨写字,映容都不好意思浪费。
笔挂上挂着的笔也是各式各样,玉管羊毫,竹管狼毫,紫木兔毫,长的短的挂了有七八枝,这些也仅仅是常用的几枝笔,只占收藏中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被珍贵的存放在了柜子里。
砚台是极难得的端砚,触手温软,用的宣纸也是印了花染了香的,一笔写下去清香缓起,格外有情调。
书桌对面的一方墙全打上了柜子,存放的都是各类书籍,从古今志异到诗词歌赋,从女则女训到四书五经应有尽有,在柜子旁边,还放着几只凤颈琵琶,紫檀背木,白玉为颈,象牙头花,琵琶的背面更描绘了大片的彩色鸾鸟。
当然了,这些都是原先那位余二姑娘的,只是现在被映容接手过来了而已。
那位余二姑娘一看就是那种志趣清雅的古代文艺女青年,喜欢凄美幽怨的诗词,自己也爱写诗作词,自幼习得一手簪花小楷,会作画会刺绣,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简直古代版三好学生嘛!
不过之前她一直觉得原主是朴素清雅路线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这屋子里从纸笔到摆设,无一不是珍奇之物,可见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映容最近一直很苦恼,她来是来了,也有原主的记忆,不过有记忆不代表她什么都会啊,诗词,写字,作画,刺绣,弹琵琶,她基本都不会,这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了。
首先,作诗作词被她第一个放弃了,背倒是能背几首,自己写那是绝对不可能了。
然后,作画也基本放弃,手残,不抱希望了。
写字嘛,正在学习中,映容一直写惯了钢笔字,写毛笔字一时有些不习惯,不过好在有原主的底子在,学起来还算比较轻松,进步也挺大。
刺绣她虽然没学过,但是她学过十字绣,刺绣要比十字绣更难一点,但是一些简单的样式她还是能绣出来的。
至于琵琶,其实映容小时候是学过,就是学的时间不久,弹得一般,后来上了初中有升学压力之后就没有再学了,可是原先的余二姑娘可是Jing通琵琶的,所以映容想出一个非常垃圾但是应该能管救急的办法。
她决定只学几首有名的曲子,勤加练习,Jing益求Jing,以后就只弹这几首曲子了,虽然听起来挺不靠谱的,但是这是短期救急法,如果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练别的也不迟。
在这些天的加强训练中,映容表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她很感谢原主没有留下烂摊子和臭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