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寻摸个好差事,府里要是不能待了,就给她安排在庄子上铺子上嘛!”
王姨娘气急反笑,“唉呦喂,您说的倒是容易,我又没有庄子铺子,上哪给她安排去?是给她安排到老夫人的庄子去,还是给安排到夫人的庄子去?”
王姨娘半恼半讽道:“您要是现在给我个大庄子大铺子傍身,别说把姑姑安排进去了,我连她男人儿子都能一道安排进去,可我屁都没有,也就光在这空口白话干过瘾了!”
王老爹被怼的哑口无言,沉默半晌,又道:“说起来这事还是怪你,要是你当时把你姑姑放在自己院里,哪有这么多是非。”
王姨娘气的呼吸都不稳了,“我把她放我院里?我是疯了不成?就她那好吃懒做的样子,放到我跟前来碍我的眼吗?”
王老爹嗫嚅道:“你,你当初能进伯府还是多亏了你姑姑呢,要不然你哪有机会伺候伯爷,哪能过上今天的富贵日子,四儿,做人不能忘本,你可不能自己过了好日子就不管家里了。”
王姨娘讥诮道:“呦,我谢谢您,我谢谢您把我卖进来做丫鬟,要不然我哪有机会给人家做小呢是吧?我给人家做丫鬟做姨娘我多体面呐,哥哥娶媳妇我贴钱,姐姐出嫁我贴钱,家里各个死缠着我要钱,我可真是有面子!我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好!”
王姨娘真是恨急了家里,家里四个孩子,从小她吃的最差穿的最破,缺了钱也只卖她做丫鬟,用她的卖身钱养哥哥姐姐,如今看她在伯府做姨娘,手里有几个钱了,便一个个巴上来吸她的血。
王老爹被她说的涨红了脸,这一桩事没谈拢,父女两个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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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华香榭一事过后,映容的威势算是立起来了,谁都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柔斯文的二姑娘不是个好惹的。
赵氏自是觉得映容做的好,她素日里并不知道华香榭有这样的混帐奴才,以至于让苏姨娘母女受了欺凌,如今映容出头,也是为了护她的名声,毕竟后院不宁,乃是主母失责。
老夫人也有耳闻,面上虽未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对映容赞赏几分的,干脆果决,行事利落,这才当得起高门贵女的气势。
余家的女儿,将来是要做嫡妻主母掌家中诸事的,万不能扭扭捏捏柔柔弱弱拿不出手。
说实在的,从前她未曾对这个孙女上过太多心,她最疼惜的是慧容。
慧容是第一个孙辈,又生母早亡,老夫人一向对她格外疼爱,慧容自己也是活泼明朗,嘴甜讨巧,这般长久承欢膝下,人心都是rou长的,难免不向着她偏过去。
而且映容一直以来的性子,都不是老夫人喜欢的那一种,yin诗作画,伤春悲秋,老夫人是战场上走过来的女人,最是见不得这种矫作样子,因此对映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
不过如今倒是对映容有几分改观了,到底是余家的女儿,传承着老候爷的血脉,还算是禁的住事。
第十二章
王妈妈和江妈妈走后,赵氏又给华香榭拨了两个人过来,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规规矩矩的,也懂事,教导一番过后各个活计都能上手,虽没那么经验老道,不过慢慢教起来也就好了,总比养几个摆谱的祖宗好。
黛容在屋里读书,字儿是看在眼里,却进不去心里,一张张这么翻过去,眼睛都看累了,脑子里却是什么都没记住。
黛容把书搁在桌上,合起眼凝神,静坐了一回,竟微微打起盹来了。
也就眯了半刻钟,便被掀帘子的声响惊醒,睁眼一看,是果春。
“姑娘,二姑娘那边来人叫咱们过去呢!”
黛容疑惑,“二姐姐找我?可说是什么事了?”
果春道:“二姑娘说要去小佛堂给老夫人请安呢,让您跟着一块去。”
黛容扶着椅子坐起来,二姐姐,这是,这是要帮持她呢!
许是觉得她无人依靠,想给她指条明路。
黛容急忙忙起身,“那我去换身干净衣裳,咱们赶紧的,别让二姐姐久等了。”
出了门,先往梧桐院去了。
梧桐院的大门口早有采萍和摘月等在那里,见了黛容,不把她往内室带,反倒一路引着她往小厨房去了。
映容正在小厨房里熬甜汤,五喜丸子汤,是用枣泥,芋泥,山药,玉米面,薏仁五样材料和面,切成小段,再揉搓成一个个小丸子,煮好了盛在冰瓷裂纹的碗里,再浇上半碗牛ru便成了。
黛容没见过这样的甜汤,又像甜汤又像点心,新奇的很!
映容煮完了汤,盛了两碗装进紫漆雕花食盒子里,对黛容笑道:“走吧!”
小佛堂位置偏僻,常年清冷,高门阔阶,进去便是一尊尊庄严肃穆的佛像,正堂立的大鼎里残香未灭,丝丝缕缕飘散。
黛容跟在映容后头,有些局促,这地方实在安静的很,进来就不敢出声说话了。
正堂是平日里老夫人礼佛上香时用的,起居的地方在内室。
映容带着黛容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