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数久了,再到要分家的时候,族里的长辈们看在他们二房留在府里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多帮着点?
到时候要是不多给点,大房自己的脸上都挂不住,外头的人还不尽编排他们苛待庶弟,轰二房出府的事?
霍夫人三番五次的提分家的事,都被二房四两拨千斤的推脱了,二房的说听大哥的,那意思不就是她这个大嫂说的不算,可国公爷好面子,怕人家说闲话,不愿意开这个口,这么些年,二房沾了他们多少光,沾了毅国公府多少光?
要不是有国公府这个名头撑着,二房在官场上能这么顺当?永平郑家能把女儿嫁过来?
如今二房的霍钦已经在府里成了亲生了子,就更不好开口赶他们走了。
霍夫人气的咬牙切齿,可也确实没办法。
只等着慧容嫁过去,多生几个孙子,好把二房压过去。
霍夫人心里惦记着,可千万得跟慧容好好念叨念叨,一定要防着二房的人,她家那个傻小子从来就不听她的话,如今娶了儿媳妇,便叫媳妇时常叮咛着,也盼着成儿能早日明白父母的苦心。
霍夫人对慧容倒是很满意,聪明漂亮,利落大方,样样都合她的心意,等慧容进了门,她有了帮手,以后再慢慢收拾二房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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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院里,慧容坐在八仙桌前,几个姐妹围坐着陪在一旁。
屋子里堆满了贴着红喜字的礼盒,桌上摆着喜饼,桂圆,糖糕,和几个朱红色螺钿漆盒,盒子里装着的是几个妹妹们送来的添妆。
映容送了一套赤金五宝头面,头冠,发钗,压花簪,步摇,珠花,耳坠,手镯,项圈,戒子,整套头面零零散散算下来共有二十多件,足金打造,镶着红宝石,翡翠,密腊,黄玉和玛瑙粒,最大的一颗红宝石有大拇指那么大,镶嵌在瑞鸟衔花样式的头冠上,格外亮眼。
碧容送的是六只雕花金镯,雕刻的极为Jing美,放在铺着红绒布的熏香盒子里,也算是贵重讲究的物件。
黛容尚小,苏姨娘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只送了两对成色较为普通的玉镯,不过添妆这事,看中的是情谊,不在乎贵不贵重。
余文轩和赵氏也一人给了三千两银子,算做贴补嫁妆的钱。
不过慧容倒是有点惊讶,映容竟然
出了这么大的手笔给她添妆。
碧容送的那一份是代表了柳姨娘,黛容送的那一份是代表了苏姨娘,映容送的最贵重,那一套首饰少说也得千八两银子,本来以为是赵氏的意思,可是赵氏后来又另外给了三千两,想来是那一套首饰是从映容自己的私房里出的。
想想从前和几个妹妹的感情也不是很好,如今就快要出嫁了,心里却突然不舍起来。
看着几个妹妹陪在旁边,慧容不由的多愁善感起来,下一回再这样坐在一起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等几个女儿一个个嫁出去了,能再聚到一块都是难事。
慧容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受,眼角落下几滴泪,映容看了便问道:“大姐姐这是怎么了?”
映容修养了一段时间,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前段日子没怎么出过房门,今天趁着慧容的喜事,才算是出了一趟门。
慧容擦擦泪珠,哽咽道:“没什么,就是想着出了门子以后,离家里就远了,以后也不能常常见了。”
映容笑了笑,“大姐姐要是想家里,就常回来。”
碧容道:“大姐姐是要大喜的人,哭什么呀,再说了,你嫁到毅国公府去,那可是去享福的,往后姐姐就是世子夫人了呢!”
几句话说的慧容又笑了起来,“听说霍家有个好大的园子呢,以后我接你们过去玩。”
碧容看着慧容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翻起一阵阵酸意,慧容命好,谁不羡慕?
饶是心里这么想,但是脸上还挤出笑容,“大姐姐说话可不能不作数啊!”
黛容在旁边问了句,“大姐姐的好日子可定下了?”
慧容笑道,“请了个先生算了算,说九月十八是好日子,长辈们在商量着,大抵差不离了。”
映容道:“九月十八也太急了些吧,这前后也就半个来月了。”
慧容唉了一声,“我也觉得急了些,只是那先生说除了九月十八,再往后的吉日便得推到腊月里了,这么一合计,也就只能九月里办了。”
映容道:“九月也好,金秋九月,正是硕果累累的时候,姐姐九月出嫁,往后必定能三年抱俩,儿孙满堂。”
慧容一脸羞涩低下头,“快别拿我打趣了。”
映容又道:“明儿上平安寺上香求签,大姐姐也一块来吧,估摸着成亲之前也就只能出这一趟门了。”
慧容笑道:“这样正好,我早就想去了,一直没空,明儿正好一道去一趟。”
姐妹几个又说了一会话,瞧着快到晌午了,映容便道:“这也到用饭的时候了,大姐姐这里忙成这样,我们也就不添麻烦了,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