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儿子傍身,也算是舒心的日子了。
可一朝丈夫过继,肩挑两房,把她的一切都打乱了。
她本就是不愿与人分享夫婿的人,嫁过来两年多,把霍钦看的死死的,没有一点偷香窃玉的机会。
二房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妾室,唤作黄姨娘,不过这个黄姨娘有也等于没有。
郑氏向来厉害,不许丈夫与院里别的女子亲近,只是有孕期间受人口舌,说她怀着身子还独霸着丈夫,郑氏为了自己的声名,这才从陪房丫鬟里挑了一个最为老实本分的黄氏抬为姨娘。
黄姨娘的性子本就胆小内向,更何况她是郑氏的陪房,是郑家的家奴,身契和一家老小都拿捏在郑氏手里,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黄姨娘就如同个摆设一般,一来她自己不敢,二来郑氏看的严,做姨娘也做了半年多了,竟然还是个姑娘身子。
总之在慧容没来之前,霍钦的后院是牢牢掌握着郑氏手里的。
可如今慧容过来了,着实让郑氏很有危机感。
郑家是永平的大户,父兄都是永平官员,身兼要职,当年她嫁给霍钦的时候,郑家也在朝里帮了霍钦不少忙,不然霍钦怎么能在短短一年之间,从一个小小的内阁侍读连升两级成了光禄寺少卿,这些都是郑家出的力。
可与郑家比起来,余家也不落下风,余家虽在老牌的爵府里不算上乘,但对于普通官员而言,已经算是很高的门第了。
慧容是伯府嫡长女,外祖高家在金陵地界也是十分了得,比郑氏的出身更好。
且不说出身和门第,单说相貌上,郑氏就不如慧容,她本来就不算漂亮的,至多是个清秀而已,与霍钦夫妻二人站在一起时更显逊色,这也是郑氏不自信的一点,因此看管霍钦格外严苛,生怕他嫌弃自己,在外勾搭美人。
除了这些,便是嫁妆郑氏也是比不过的,她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生下了二房的嫡长子晟哥儿,这样的情形让郑氏心中如何不急?今日看见慧容,更是如临大敌!
慧容的目光也悄悄从郑氏身上扫了好几遍,见她穿一身洋红绣鹧鸪鸟的外衫,配橘红色洒花长裙,系一条烟罗带子,头上戴的是整套的金镶翡翠头面,打扮的倒比慧容这个新嫁娘还鲜艳些!
两人谁都不愿先开口。
霍夫人见了,便指着郑氏对慧容道:“这是二房媳妇华珍,你们俩认一认,往后妯娌两个要和睦相处。”
郑氏心里怄的要死,可没法子,霍夫人开了口,只得站起来客客气气叫了一声,“见过大嫂。”
慧容回道:“弟妹好。”
两个女人的内心都是分外纠葛。
霍夫人唇边溢出一丝笑,似乎还不满意,又道:“既然慧容是大嫂,那华珍你就给嫂子敬一盏茶吧!”
慧容和郑氏听了纷纷抬头看向霍夫人,眼中俱是惊讶之色。
慧容忙推拒道:“敬茶都是给长辈敬的,我与弟妹是平辈,如何能受这个礼呢?”
霍夫人冷笑一声,“你是大嫂,长嫂如母这句话听过没有,受弟妹一盏茶又怎么了?”
霍夫人知道慧容不愿意一来就得罪郑氏,只是慧容不跟郑氏闹掰,往后若是往二房那边亲近该怎么办呢?
这是霍夫人绝不愿意看见的事,她早看出来郑氏不喜慧容,不过也是,哪有女人会跟与自己抢夫婿的人情同姐妹呢?所以她只需要挑个由头出来,早晚郑氏和慧容都要水火不相容。
霍夫人肚里打着主意,面上带了几分威逼的颜色看向慧容,“怎么,你不愿意?”
慧容无奈低着头道:“媳妇不敢。”
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从前祖母跟她说的那些话句句是真言,到了婆家果然是不容易啊!
霍夫人又问郑氏,“怎么,还不动?给长嫂敬一杯茶还委屈你了?”
郑氏心中万般的不愿意,含水般的眼眸频频向霍钦使眼色。
霍钦皱着眉,示意她别找事,快些敬茶。
郑氏这下不干也得干了,捧着旁边小几上的一盏茶,眼里含着一汪泪,看着委屈极了,“大嫂喝茶。”
郑氏气的快要发疯,可如今还发作不得。
二房在国公府里算是寄人篱下的,少不得看点眼色,自她嫁过来,也忍了不少委屈气,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长房唯一的儿子没了,那两个老东西也就是强弩之末罢了,威风不了几天,今日之事她暂且记着,等将来霍钦袭了爵,她再报复回去也不迟。
至于这个新娶的余氏,虽然让她心里不舒服了,但是霍钦对她说过,同意过继只是为了袭爵,不会喜欢余氏,更不会让她有孩子,还亲口答应下来,将来的国公夫人之位是她的,世子之位也是给晟哥儿的。
她心里深深记得,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
慧容手足无措的接过茶盏,心想这下把郑氏得罪到底了。
两个人一个不情不愿的敬,一个不情不愿的接。
慧容端着茶喝了一小口,连味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