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钦,心里默默的想,这位大姑爷看起来也蛮好的,英武俊俏,温和有礼,年纪轻轻就当上光禄寺少卿,将来的官途必定是一片坦荡啊,跟大姑nainai站在一块,真是才子佳人,金童玉女似的般配!
除了……焦妈妈叹了口气,唉,除了那另一房的夫人和儿子之外,当真是没的说!
只是有时候命运弄人呐,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好事?
慧容下了马车,焦妈妈快步走到慧容身边,笑着道:“大姑nainai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这几日一直都在念叨您,今个回门,早上天还没亮老夫人就说睡不住了要起来,现下正在小佛堂里盼着您呢,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都在,只等大姑nainai过去了!”
听焦妈妈提起老夫人,慧容心里也是思念的急切。
霍钦还得去正堂见余文轩一趟,慧容便跟焦妈妈先往后院里去了。
小路两侧的树木依旧繁枝茂叶,走着熟悉的那条路,慧容心里却是感触良多,焦妈妈在前边走着,慧容带着凝露,凝清走在后面。
她今儿没带甘妈妈回来,其实这样不大合适,甘妈妈既是nai娘又是陪房,在她身边算是身份最贵重的了,回门不带着甘妈妈实在说不过去。
只是她已经答应了霍公爷不会回娘家告状让两府徒生嫌隙,甘妈妈又一直为着霍夫人打伤她那件事生气,怎么都不肯罢休,非要回家跟老夫人说去,她劝不住,只好撇下甘妈妈不带她来,为着这个还惹了甘妈妈生气呢,只是权衡大局,她不得不这么做。
想到这,慧容陡然心生一抹慌乱,抬手扶了扶头上系的抹额,生怕露出伤痕。
前边的焦妈妈也看出来不对劲来了,从她发现甘妈妈没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甘妈妈可是看着大姑nainai长大的,跟大姑nainai最为亲近,可今日回门甘妈妈竟然没回来,大姑nainai身边只带了常伺候的几个小丫头,这可太奇怪了!
她觉得古怪,嘴上又不好说,想着可能甘妈妈是留在霍家打理事务去了,要不,难不成是惹了大nainai不高兴?
慧容和焦妈妈一同到了小佛堂,才进了门,就听见碧容喊了一句,“哎呀,大姐姐到了。”
老夫人柱着拐杖从软榻上起身,“慧姐儿,慧姐儿你回来了!”
慧容忍了一路的眼泪到这一刻彻底没忍住,扑在老夫人怀里失声哭道:“祖母!”
祖孙两个抱着流泪,过了好一会才分开。
慧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身旁的凝露扶她坐下,坐的是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对面是映容,碧容和黛容。
姐妹几个又互相寒暄几句。
回门本是高兴事,没什么可哭的,可慧容这门亲事不顺,这几日在婆家又受了委屈,受了委屈也就罢了,还得自己忍着,在外头还强撑着装装样子,这一进了娘家门,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夫人擦擦眼泪,看慧容一脸伤心委屈,急忙问她,“你在婆家没受人欺负吧?”
慧容强笑道:“祖母说的哪的话,我怎么可能受欺负?只是回了家里,见着您和妹妹们,不免有几分伤感。”
老夫人松了口气,又道:“你在霍家,那二房的夫人可给你气受了?”
慧容摇头,“我跟她都不常见的,谁也气不着谁!”
老夫人道:“没受委屈就好,你也不容易,一个夫君要掰两半,跟二房那边要是处不好,也别忍着,谁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祖母,祖母护着你。”
一番话说的慧容又欲落泪,沉了口气,含泪笑道:“祖母不必担心,我在国公府挺好的,公爹婆母都和善,夫婿也体贴,没人给我气受,您就放心好了。”
老夫人听她这样说,心情也缓和了不少,接着道:“对了,除了你公爹婆母,二房那边的长辈你可见了?”
慧容愣住,“这倒没有。”
老夫人手指轻点一下,“到底还是年轻不经事,做事这般不周全,长房虽是你名义上的婆家,可二房那边的长辈才是你夫婿的亲父母呀,你对二房那边多敬重多关心些,你夫婿心里会更看重你的。”
慧容仔细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只是她在霍家这几天事情太多,她都忘了还有这事,今日得祖母提醒,回去一定得拜访拜访二房的两位长辈。
她之前曾害怕亲近二房会惹长房不高兴,只是现在已然跟长房翻了脸,那还不如多跟二房接触接触。
她想在霍家站住脚,总得有个能倚仗的人,与其讨好霍公爷和霍夫人凭白恶心了自己,还不如去讨好霍钦算了,毕竟霍钦才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
映容坐在慧容对面,看她和老夫人谈笑的样子,总觉得她变了不少,跟以前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或许成亲对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很大吧,从闺阁少女成为人妻,心境肯定会变得不一样。
慧容从前是那样张扬明艳的人,爱穿橘红,石榴红,嫩黄,水绿各种明亮的颜色,今日她却穿了一身深紫近黑的缠金丝绣褂,梳着规规矩矩的妇人盘头,戴着墨绿的抹额和款式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