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字可有长进?”
老夫人点头称赞,“各有风格,都不错。”拍了拍赵氏的手道:“辛苦你了,也辛苦二丫头了,瞧瞧这院里,置办的有模有样的,真是不错,亏得你会教导!”
赵氏不好意思的笑道:“哪得话,还是母亲教的好,映容常跟我说,最钦佩的就是母亲您了!”
老夫人不作声的笑笑,赵氏这话就假了,一听就是奉承。
老二那丫头可挨过她的打呢,能钦佩她?还最钦佩?
不恨她就算好的了!
不过今年的二丫头,确实长大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只一味钻研诗词歌赋,仿佛不染半点红尘俗事一般。
可女儿家,终归要长大,终归要出阁,到了夫家还能再这样清冷孤僻,不理杂事吗?
好在如今改过来了,打理府务也办得井井有条,倒不是要逼她多么厉害,只是将来出嫁,管一府之事,可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可以的!
当家夫人不是那么好做的,即便不是账房先生,也得会打两手算盘,不是采买管事,也得知道市场行情,柴米rou价。
与那些繁复的事相比,如今在家里Cao持的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
年前的这几日倒是没下雪,一溜的大晴天。
虽说还是冷,但总算出了点太阳,各院里也抱了新褥子新棉褂出来晒,采办的年货已经给各院都分过去了,各色糕点,干果,蜜饯装在五格,九格的朱漆团花盒子里,窗上贴了新剪的窗花,大门处挂了红灯笼,甚有年节的氛围。
大年三十这一日,一大早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厨房要备年夜饭,因此最是繁忙。
早上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拜年,众人都收拾的齐齐整整的过去了。
映容往正堂里过去,老夫人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穿了一身石青为底朱红为缀的福寿纹大褂,戴的抹额仿佛是黛容亲手绣的那一条,镶了个椭圆的青晶石。
赵氏和余文轩分别陪坐在两侧说话,碧容和黛容也早就到了,都穿着年前新做的衣裳,颜色鲜艳,样式Jing巧,红彤彤的很有过年的味道。
映容走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孙女映容,给祖母请安拜年,祝愿祖母长命百岁,万事喜乐。”
老夫人笑着抬手道:“快寻个地方坐去,”又道:“今年过年,二丫头帮衬了许多,我看了,办的挺不错,给你母亲省心了。”
映容在碧容前面的位置坐下,谦逊笑道:“我办的都是些简单活计,不说给长辈们帮忙,只要能不添乱就行了。”
果然,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余文轩笑的也很是自豪。
映容现在已经能估摸出家里这几个长辈爱听什么话了,要是刚刚她说的是:多谢祖母夸奖,孙女以后必定更加认真用心,好好为母亲分忧。
只怕她身上又要被扣一顶眼高手低,办了一点小事就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的帽子了。
所以不管人家怎么说,她都得“谦虚”的推拒。
老夫人心情似乎不错,跟几个孙女谈笑了一阵。
不多时,各院的姨娘也纷纷过来了,一一见了礼拜了年,坐在左侧的一排雕花椅上。
柳姨娘来的最晚,穿着一身橘红的褶皱撒花罩纱长褂,下搭同色的长裙,罩了件桃红洒金的风毛坎肩,纵然衣裳厚实,也遮不住柳姨娘曼妙的身姿。
只是她脸色不大好,一进门就黑着脸,映容再往后看,见到后面还跟着个潘姨娘,这才算是明白了。
见着潘姨娘进来,余文轩脸上登时煞白,目光转到柳姨娘身上,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暗恼,怎的把潘氏也带过来了?真是没眼力见儿!
柳姨娘看到余文轩瞪她,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又不是她想把潘氏带出来的,是那潘氏自己非要跟过来的好吗?
她们俩都是姨娘,潘氏还怀着孩子,她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叫人捆着潘氏不让她来?
潘氏察觉到周围许多不善的目光,心里咚咚似擂鼓一般,忙越过柳姨娘抢先一步走上前去,半弯着膝道:“妾身潘氏,给老夫人请安。”
柳姨娘站在旁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只把嘴里的牙挫的直响。
潘氏挺着个大肚子,柔柔弱弱的行着礼,老夫人的眼睛在她挺起的肚子上打了好几个转,默了半晌才出声,“你就是潘氏?”
旁边的余文轩暗暗抹了把冷汗,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着老夫人的神情。
潘氏把身子更躬了些,声音细弱蚊蝇,“妾身,妾身潘小罗。”
老夫人把脸转过去,摆摆手道:“你怀着身子,不必拘礼了,找个地方坐吧!”
潘氏喜道:“是,妾身谢过老夫人。”
旁边的几个姨娘脸上像打翻了酱油瓶似的,纷纷互相交流眼神,只有赵氏这个正房夫人不动如山的坐着。
请过安,又说了一会话,待到晌午时分,众人便移步到侧间用饭,映容跟在人群里,默默的看着外边,天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