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大兄居然也在?!她惊讶地看着平日里饱受二兄欺辱的大兄沉默着朝车驾走去。
二兄不知道又想出什么欺负人的法子了!
本就恼怒的沈湘珮仿佛抓到了什么,冲着沈隽喊道:“大兄!你和我共乘一车!”
见身着青色绫袍、又高又瘦的少年脚下一顿,停在半路,沈凤璋冷笑一声,扶着帘幔的手一甩,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二娘子去吧。”
帘幔之后,沈凤璋内心却没有她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快。里的沈湘珮本来就是沈隽的白月光,不用和沈隽同乘一车,她乐得轻松自在。
车外,沈湘珮稳了稳心神,朝沈隽又喊了声。
“大兄,上车吧?”
☆、挖苦
沈湘珮满怀信心,确定沈隽一定会在沈凤璋和自己之间选择自己。她胸有成竹等着挽回面子,没成想,却听见沈隽开口。
“多谢二娘子。不过我已和小郎君说好。”
沈湘珮眼睁睁看着沈隽朝自己歉意一笑,随后走向第一架牛车。
不等她说什么,就看到二房的堂妹故意从她面前走过,斜着眼看着她,意有所指开口,“有些人呐……”
在沈家,沈湘珮素来是被捧着的。沈老夫人疼她,虞氏和郑氏宠她,更别说沈凤璋了,事事顺着她。这回在大门口被这么下面子,心高气傲的沈湘珮哪里受得了!
沈湘珮恼怒得身子微微颤抖,一口银牙紧紧咬住。三娘子一向小肚鸡肠,喜欢嫉妒她,她都已经习惯了。然而二兄——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等祖母回来,一定要和祖母好好说说!让祖母好好管管二兄。否则,沈家迟早要在二兄手上败落!
沈湘珮深吸口气,遮掩住怒容,恢复优雅得体的模样,朝着中间那架清雅别致的车驾走去。
Jing巧富贵的那架牛车上,沈湘瑶轻哼一声,“装模作样!”
她松开金丝绣帘,坐回到软垫上,回想起沈湘珮刚才被气到冒火的模样,心情格外舒畅。都是沈家的小娘子,凭什么沈湘珮能有顺风顺水,收获好名声,又享尽荣华富贵!
上辈子,先有沈凤璋以郡公身份捧着沈湘珮,后有沈隽大权在握处处照拂她。
想起上一世,自己布衣荆钗提着泔水桶站在路旁,沈湘珮却清雅出尘一袭白衣坐在牛车上缓缓驶过,沈湘瑶下意识攥紧裙子上的飘带。
她目光透着几分凶狠,这辈子,她一定要帮助阿弟抢走沈凤璋的郡公爵位,然后取代沈湘珮在沈隽心中的位置!
……
三队车驾缓缓朝前驶去,目的地一致,全都是钟山北苑。
第一架车里,沈隽原以为沈凤璋不会放过这一路羞辱嘲讽他的机会,没想到她只是一脸嫌恶地让他离她远一点。
“小郎君真是太可恶了。”黎苗在沈隽耳旁愤愤不平小声嘀咕。小郎君刚才说话的语气姿态,仿佛大郎君是条发臭的死鱼,靠近一点就会沾上味道似的,“郎君你刚才就不该拒绝二娘子。”
沈隽一边轻声让黎苗闭嘴,一边主动坐到离沈凤璋最远的地方。
这点嫌恶,他还不放在眼里。跟着沈湘珮走,他只能认识一群世家女郎,对他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更何况沈湘珮只是为赌一口气,冷静下来肯定会后悔。
木质车轮一圈圈转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沈隽听着那细微的声响,想起刚才门口那一幕,心里感到几分可笑。
一场宴会,三队车马。
当年沈老太爷戎马倥偬,威名赫赫,偏偏几个小辈没一个像他。沈湘珮心高气傲,争强好胜;二房的沈湘瑶气量狭小,喜欢算计;还有一个沈凤璋,眼瞎耳聋,天资愚钝,心思恶毒。
沈隽既厌恨沈凤璋,又觉得她这人着实可悲,活得稀里糊涂。
牛车悠悠而行,朝着钟山驶去,两旁人烟越来越少,景致越来越清幽。
终于,赶在午时之前,一行人抵达谢家在钟山下的别苑。
别苑门口已经停了许多车驾。沈凤璋从车上下来,带着沈隽以及随行的侍从朝守在别苑门口的侍者走去。
“原来是沈小郡公。”谢家门房接过请柬,“郡公里边请。”
嘴上称着郡公,门房脸上却没有多少恭敬。宰相门前七品官,就算只是谢家门房,也不把寒门出身的从一品郡公放在眼中。
沈凤璋越发鲜明地感觉到这个时代对于门第的病态看重与对寒门的歧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也怪不得原主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削减脑袋想要挤进世家圈子。
同样是被轻慢,走在沈凤璋身边的沈隽却觉得这不过是因为沈凤璋权势不够大。就算是寒门弟子,只要权倾朝野,独揽大权,哪怕是世家弟子,与他说话前也要掂量掂量。沈隽低下头,借着整理玉佩的动作,掩饰眼瞳中熊熊燃烧的勃勃野心。
沈凤璋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听见门房那边传来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