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下嘴唇收回了他久久不接的锦盒,朝阿襄说道:“阿襄,我们走吧,免得让宋公子多想。”
阮瑜白嫩的手因为太过于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她觉得很难堪,因为自己被当成了宋河嘴里的那种人。她只是过意不去,所以才给宋家人准备了礼物而已,难道这也有错?还是说她成了家破人亡的一介孤女之后,做什么都是错的?
从前,不管她做什么,送什么人礼物,别人从来不会多想,可是自从家中出事之后,她连遇到昔日好友打个招呼,都会被当成有事相求,她觉得可笑。
更可笑的是,宋河也是这样想。
眼看着阮瑜转身走了,宋河脑子里阮瑜红着眼眶的模样不停的闪过,他烦躁的砸了一下门框,也不管之前他无聊的分析了,赶紧追了上去。
他就说女孩子很麻烦了吧,他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她就气成这样。
“不用这么小气吧?开个玩笑而已,没那么严重吧……”宋河看到阮瑜转过身后,微红的眼眶让他放低了声音。
他怎么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呢?
“宋公子还有什么事吗?你追上来,不怕我再使别的什么手段吗?”阮瑜心中憋了气,也不管怕不怕宋河了,语气有些扎人。
宋河摸摸鼻头,晓得阮瑜是真生气了:“你们扬州人怎么这么爱较儿真?我不过胡诌几句罢了,我祖母都知道我爱说浑话不当回事,偏你要置气。算了算了,我再不敢跟你说笑了,把锦盒给我吧。”
阮瑜盯着宋河,果然见他脸上十分真诚,虽然透着一丝不耐烦。
她抿唇道:“你方才不是说你不要吗?”
宋河张张嘴,他发誓眼前要是个男人他就骂娘了,偏偏是个扬州来的,一吼就要流眼泪的小丫头:“现在我要了还不成吗?怎么?你们扬州人还不许人反悔了?”
他说的理直气壮,却听阮瑜小声道:“方才你说不要,我给丢了。”
“丢了?!”宋河的声音拔高一筹,“丢哪儿了?”
阮瑜指指湖面,宋河一脸‘你真能耐’的表情,“得嘞,小爷我今天还得捞一回湖。”
只不过他还没下湖,就被阮瑜阻止了。她之前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嘴角微微扬起,从阿襄手里把锦盒递给宋河:“骗你的,在这儿呢。”
宋河气的想要骂人,却在看到阮瑜的表情之后愣住了。
她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别样美丽,微挑的桃花眼中星辰万千。
他接过锦盒,心里的气也散了一大半。
宋河:扬州人太小气了哼,说一句就生气气,生了气还得让本少爷去哄,拍桌!
律律:???男一号,请不要地图炮,你会挨打的我跟你讲!
☆、3
阮瑜走后,宋河将锦盒随意丢在了桌上。
他心想,自己今天会收了这个东西,完全是因为见不得阮瑜哭,他不喜欢女孩子哭鼻子。
如若不然的话,他才不会收这东西。
可是锦盒摆放在桌上,总是能将他的目光吸引过去,他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隔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把锦盒拿过来打开了,他把自己这个行为归咎为好奇心太重。
锦盒里躺着一根狼毫笔,看得出来是上等的狼毫。
但宋河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怎么觉得是阮瑜故意在侮辱人呢?谁都知道他宋小霸王不爱读书写字,阮瑜倒好,偏偏给他送一支笔!
宋河将锦盒盖起来,一把丢到了抽屉里,眼不见为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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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白日里午睡过,到了晚上的时候,阮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睡不着的时候,便将父亲当年的案子在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她明知道有漏洞,但是根本没办法查。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阮瑜听到了一阵咳嗽声,犹在耳际。她以为是阿襄受了风寒咳嗽,可仔细一听却不是外间传来的。
好像……是老夫人院子里传来的咳嗽声。
这一声一声的,咳的很厉害,阮瑜听起来都有些心惊,老人家这会儿肯定很难受。
她睡不着觉,干脆披了件衣服从床上起来,走到外间的时候发现阿襄已经睡得很沉了,她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没有叫醒阿襄。
站在回廊下,果然看到老夫人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在这满园黑暗当中,如同一盏指明灯。阮瑜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扣了扣门,听到里头传来李嬷嬷的声音:“谁啊?”
阮瑜软糯糯的声音答道:“嬷嬷,是我,阮瑜。”
“咳咳咳……咳咳……瑜……瑜丫头怎么来了,快去把门……打开咳咳。”穆氏说话的时候咳的更加厉害,脸都憋红了。
李嬷嬷赶紧把门打开,引了阮瑜进来。
阮瑜扶住穆氏,脸上满是担忧,穆氏笑笑:“吵到你了吧?咳咳……”
阮瑜摇摇头,如实说道:“白日里睡多了,到了晚上便睡不着了,听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