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无甚互相攀谈,就这样,姜翎跟着梁丘熠回了家。
梁丘熠开车来的,很普通的沃尔沃,不张扬不显眼。姜翎第二次坐在他的副驾驶位,他开车不再像当年张扬洒脱了,开着车窗把胳膊搭在车窗上,而是严谨规矩的双手握都在方向盘上。
姜翎也没想到他住的不是公寓。
他家在街角拐进去,一条巷子,只有一户人家。门口有棵梧桐树。
姜翎不清楚他到底让她看什么,门口的红色墙砖,双开门水桐木的大门,刷了清漆,浅金色又厚又重。
开了门,院子很大,一栋旧楼新修缮过,院子墙上都是爬藤月季,开的郁郁葱葱,侧墙上是爬山虎,已经到楼顶了,东北角是一栋折角改建过的楼,铁锈红的地砖,院子正中央有棵白叶子的树,姜翎不认识。树下放了一口瓮,楼下廊檐口的两阶台阶上放满了花草,全都长势茂盛,姜翎只认识其中几种,老实说,他家像个植物园。
他跨过台阶,站在廊檐口上,回头看她说:“这边上楼。”
她侧身先进门,一楼大厅大概是办公区,靠墙放的全是接顶的柜子。四处都是植物花草,姜翎大都不认识。她粗略看了一眼,惊讶止于眼底。
扶着木质的扶手,上了二楼,北面是书房。他的书房占了二楼一半,靠东北角的窗口旁有张餐桌,东面的几个房间像住了人。
姜翎顺着他的指引进了北面的书房。他书房分了套间,姜翎朝里看了眼,好像有三个房间是打通的。
在第一个房间,里面的置物架里面陈列了一些植物种子。
梁丘熠站在她身后搬了把椅子放在书桌前说:“坐。”
他离的很近,姜翎觉得他靠在她背后,她莫名觉得有点局促,故作自在的笑坐下问:“是让我看什么东西?”
梁丘熠出去后一会儿进来,给她倒了杯水。递她手里说:“不着急,你对宋代画有多了解?”
姜翎抿了口水,斟酌说:“我不敢说很在行,但是可以帮你看看。如果你是让我鉴定,我建议你最好找专业行家去看。”
梁丘熠笑笑,她看着有点紧张,不过很认真。抿了口水,眼睛四处的瞄。梁丘熠笑起来,转身进了隔壁房间,拿出来一幅画。铺在办公桌上,还是上次那副画。
姜翎诧异,那副画明明姜翊已经拿到手了,为什么又到了这里……
她诧异的看了眼梁丘熠,真起身,弯腰靠的很近,仔细观察,不对!
不是那幅。
手法有轻微不同,但是纸确实是旧的。
她不敢大意,几乎一笔一画的看雁的翎羽,看完有些艰难的开口说:“我的意见,是赝品。你最好找专业的人看看。上次在那家店看的那副,我能确定是真的旧物。”
梁丘熠盯着她背影,看了很久,突然问:“还没问你,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她弓着背,回头看他,轻声说:“我还在画画。”
梁丘熠目光越过她看向画,好似对这画是真是假不甚在意。
楼下有声响,有人上楼来了,转眼老nainai就站在门口问:“童童,家里来客人了?”
姜翎以为是他家长,一下站直,和他离得极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胡须水的味道。她放轻呼吸,有些拘谨站在他身后。连他小名叫童童都没注意。
老nainai看着年纪不小了,卷曲齐肩的头发,几乎都白了,有些蓬松的梳在耳后,别了支珍珠的发卡,穿了身深滇红的及踝的棉布裙子,看着颇有韵味的老太太。
梁丘熠说:“嬢嬢,来客人了。阿姨今天不在,我们一会儿出去吃。”
他并不介绍,那位长辈也不问。姜翎点头致意和她打了招呼,并不多嘴。
老太太一口软糯南方方言,说:“家里来客人,怎么能出去吃呢。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你等等。”
说完不等梁丘熠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他有些无奈笑笑,也不拒绝。
姜翎几乎没见他笑过,觉得新奇,但见他不介绍,也不敢多好奇,礼貌的说:“很遗憾,我的意见是,东西是新的。你最好还是找专业的人去看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梁丘熠看了眼那副画,转而看她,点头说:“我知道了。认识你这么久,今天才知道,你是学画的。”
姜翎没想到他这么说。被他一说,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她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碾着白衬衫下摆的边儿,故作镇定的说:“是认识多年了,每次都是你帮我忙,这东西如果是买的,我建议你去置换吧,上次的画是我哥哥看上的,我不清楚里面的关系。如果给你什么错误的信息那真的不好意思。这次我也不算帮你忙。没帮到什么忙,就不打扰你了。
梁丘熠似乎不大习惯和人这么来回的扯人情,一时被她说服了。
看着她出门,只好跟在她后面下楼,一楼的门口的大花盆里有棵很大绿植,姜翎随口问:“这是什么树?”
他解释说:“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