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隔断,门前的厅有张麻将桌。
姜翎住在南屋,房子是做旧的古,她出门站在天井下看天空,湛蓝湛蓝的天,和北方的天很不一样。
江晓水约她:“要不要出去玩?有人请客吃饭,饭后去酒吧续一摊?”
姜翎滴酒不沾,江晓水的朋友,她全不认识。江晓水继续诱惑她:“我的线人之一,了解你老公哦。”
她开玩笑开惯了,现在张嘴闭嘴称梁丘熠是她老公。
她握着手机,何濯打电话来,她催江晓水:“赶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你要宋代哪些书画提纲,早点跟我说,我给你列出来。”
江晓水换了件贴身真丝裙子,妖娆又妩媚,很漂亮,见她不打算出去,笑哈哈的出门去了。
何濯问,你没在啊?
姜翎抬眼看着天说,我出去转一圈,回来再工作。
何濯沉默问,你是不是不喜欢上次的合作?要是不喜欢以后就别接了。
姜翎无可无不可的说,不喜欢我下那么大功夫做什么,有工作就接啊,干嘛不接,不工作我吃什么?
何濯笑起来,见她不是情绪低迷,说那你好好逛吧。我也要出去约会了。
姜翎就喜欢他这幅样子,欲望、游戏、感情都明明白白的。
她换了身衣服,上植物所找人,校园太大,不好找,他这个人,在这上班,被借到首都做客座教授,回到这里应该也是受学生追捧的人物吧。进门打听了很久,到办公室楼才打听到,他去隔壁县城的植物园开会去了。大概明后天才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楼下花坛边上发呆,怪不得江晓水不着急,大概知道他人不在。
穿过教学楼有个文化长廊,里面有很多学校宣传照片,梁丘熠的照片在最后面,在实验室里,他偏着头在讲话。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确实好看。
晚上回去,她开始准备起笔,她画鹤是一绝,只是很少很少人知道。
三张组成一副,绢帛上起笔,山涧、小溪、群森、鳞次起飞的鹤。
在她眼里,梁丘熠就像只骄傲又优雅的鹤,离群萧索。
前天晚上江晓水回来太晚,中午才起来,见她坐在门口,惺忪的问:“你这么起这么早?”
姜翎失笑举着手机给她看:“你看看几点了?”
江晓水像软骨头一样伏在她肩上,笑问:“你老公今天晚上才回来,我的搭档今天下午到。我早到一天果然英明。一会儿我把提纲发你,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我们约了明天早上,你要不要去?”
姜翎拒绝道:“不要,我要休息。”
江晓水嬉笑闹她说;“你现在怎么像个修士一样,一点欲望都没有了,都不可爱了。要不完了咱两到隔壁市古镇上住上几天好不好?”
姜翎不给面子说:“我为了躲我妈给我相亲,懂吗?”
江晓水大悟,大笑她:“阿姨厉害哦,居然能让你家里都呆不住。”
姜翎跟她交底说:“我那天一回家,我爸我妈跟一阿姨坐在我家。我简直慌不择路。”
江晓水同情说:“阿姨这招可太生猛了,不行你就说你有男朋友啊。”
姜翎没来由想起何濯,抿着嘴没忍住笑,说:“找了个熟人顶包,我妈也认识。露馅了。”
江晓水笑的花枝乱窜,搂着她脖子,“你这运气怎么这么寸啊?”
姜翎任由江晓水挂在她身上摇来摇去。
小乔一直发消息催她,出版社有个活动想见她本人。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
江晓水笑够了,听见手机响,起身去接了,姜翎转头瞥见她胸前的痕迹,不动声色的转头看着天井上面方方正正的天空,没出声。
晚上江晓水的助理也来了,姜翎跟着一块儿吃饭。商务酒店在湖边还有两个江晓水的朋友,姜翎站在酒店餐饮大厅的门口看着门口花坛里的棕榈树,西南气候好,热带雨林植物种类繁多复杂,这种树养在院子里很壮观的。
身后人迟疑的喊她:“姜翎?”
姜翎回头,她的大学舍友,沈榛榛。
自从毕业再没见过。
沈榛榛比她时尚,看着像是来参加商务活动。
她回头迟疑的笑起来,有点像旧时光里的美人。一颦一蹙,都很有味道。沈榛榛看她的样子,只觉得老天当真偏爱她,她还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伶伶立立,站在那里,即便不说话都让人过目难忘。
姜翎先开口说:“榛榛,好久不见了。”
沈榛榛性格还和从前一样急,急巴巴的说:“我跟着老板过来开会,饭后就没事了。有时间我们聚聚。”
姜翎回头看了眼餐厅,认真说:“江晓水来这里工作,我是来散心。我很闲的。”
少女时期是很强调个人魅力的,女生之间的比较心很重,友谊都细细碎碎。十年过去,回想起来就知道,那时候最单纯,连脾气和那些小心思都单纯。
沈榛榛加了她微信,简单攀谈了几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