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夜风很凉,韩芜应静静站在殿外等候皇上的传唤他身形单薄,似乎下一刻就会被风吹走。
“咯吱”一声,殿门打开了,总管太监道:“韩答应,皇上方才服了药,现下传您进来。”
韩芜应点了点头,无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紧张,他缓缓踏入殿中。
里面很安静,韩芜应隔着那道帐帘看到皇上正襟危坐地坐在床榻之上,他压住心中那股想要逃跑的冲动,福了福身:“臣妾参见皇”
“来人,替韩答应宽衣。”不等他说完皇上便出声。
没料到皇上突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韩芜应被惊了一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宫女走到他两侧替他解了衣裳,韩芜应里面只有一件为挑拨男人兴致的薄纱。
衣裳即将被剥开,他紧紧咬着唇,正抬手要抓住头上那根金钗子冲过去与那老皇帝一了百了,至于韩家,其他的一切一切,他都不想再去理会了!
可就在那瞬间,殿外传来一阵sao动声,“哐”一声破门声,有人闯入养心殿!
事态有变,韩芜应倏地收回自己的手,把自己的衣裳扯回手脚慌乱地穿戴好。
来者气势如虹,丝毫不畏惧皇宫森严。
那高大的影子就矗立在韩芜应身边,韩芜应都没敢正眼看此人是谁,只敢偷偷瞅了瞅,还未看仔细就被男人锐利的目光扫到,韩芜应不敢再看连忙收了视线只低着头装作顺从的模样,他心中竟觉着此人容貌与十三殿下很是相像。
此时的韩芜应还未察觉到这男人与十三皇子有何不对劲之处。
男子微微弯腰,声线清朗,并无闯入养心殿打扰皇上兴致的心虚,“皇兄,臣弟有要事禀报。”
当今皇上只剩下一个兄弟——先帝的第十九子,睿亲王安礼毓。
“咳咳”皇上咳了起来,摆了摆手,“你且说吧。”
韩芜应明白这是让他退下的意思,他行礼转身后离开养心殿还有些发懵,他就这么离开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养心殿。
可是,若是还有下次的话,他大抵就没那么轻易地逃过这一劫了。
淡淡侧眸看韩芜应离开的身影,安礼毓道:“奉皇兄之令,臣弟时刻监察朝中大臣动向,发现九门提督魏靖有意拉拢群臣,”安礼毓稍稍顿住,继续道,“而魏靖近来与大皇子甚是密切”
果不其然,一涉及到皇位的问题,皇上就难免不起疑心,天子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敢人觊觎自己的王座。
“他们,他们竟敢咳咳”皇上怒火攻心,咳得更加厉害,服侍的宫女连忙端水递帕,就算是那手帕上有血迹安礼毓也垂眸视而不见。
“那,你说该如何办?”皇上服下一颗丹药,好半天才缓过来有气无力地问道。
“大皇子乃皇兄之子,事关皇室体面,此事不宜张扬。投靠大皇子的臣子中有大理寺卿徐桐宏、佥都御史杨嵘、光禄寺少卿韩道镇等人,臣弟以为不如革去依附大皇子的大臣的官职,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从前的皇上身体健壮,大权在握,凡大事小事都必经过他之手,然而如今他已经年老,处理政事心有余力不足,便索性沉迷美色之中,幻想长生不老,对于朝廷之事也是昏头昏脑地处理了便立刻投入温香软玉中。
毕竟对男人来说,美人永远具有诱惑力。
这时皇上已疲乏得很,就更加怠于政事,便道:“这些事就全权交于你,你自己看着办。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