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少主子,我自然记你一次人情,来日若章大少爷有什么事,只需要开口,雁回哪怕是舍掉性命也义不容辞。”
章靖闻言,算是满意了。
他原本就没有指望着这国公府能够一定记着自己的好,钱收够本了就好。
至于这个雁回,看着对方的功夫的确并非凡人,就凭着这一身的本事,将来必定是有用得到的地方,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章靖眯着眼睛笑,算是满意了。
雁回瞧着章靖这意思想来也就是这两个要求了,心想着这人倒还是聪明,知道见好就收这一话,刚好章靖提出的这两个要求便是雁回的底线,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雁回正这样想着,就瞧见章靖伸手铺开了面前的那一包金针,转而又令雁回将躺在床上的昭小侯爷扒个Jing光。
雁回俯身,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昭小侯爷的上衣,霎时间那身上的遍布的新旧交错的伤痕霎时间令得在场的章靖和雁回都倒抽一口冷气。
那蜜色的结实硬朗的肌rou有着完美的流线,看得出来这位昭小侯爷是一个常年混迹在军营之中的少年将军,像这样的人上过战场,就是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旧伤也是正常的。
可是像这样,身上满是鞭痕、烧伤、刀匕的割伤,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更加触目惊心的则是昭小侯爷腰腹处的刀伤上,虽然用简单的粗布裹了几层,但是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粗布并不怎么干净,再加上发黑晕染的血痂和未止血的伤口仍旧还在流淌着的褐红色血ye交融黏连在一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莫说是雁回,就连章靖这个常年泡在手术室,见过各种奇葩病人的外科大夫也是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向了雁回,不经问道。
“你家少主子到底干什么去了?这是特殊癖好?”
瞧着章靖这种时候还有工夫开玩笑,雁回狠狠冲他瞪了一眼,霜声喝道。
“你还不快治伤!”
瞧着雁回这已经濒临暴怒边缘的样子,章靖咂咂嘴,啧了一声。
“放心吧,这不是致命伤,先把你家少爷的毒解了在说吧。”
章靖言毕,已然伸手一把扯开了昭小侯爷腰腹之上包扎的那根已经被染成黑红的绷带,几乎同时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昭小侯爷赫然从咽喉之中爆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昭小侯爷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起来,眼睛虽然还是紧紧闭着,可是涔涔的冷汗如瀑布般沁出落下,牙关死死咬着,原本腰腹创口之上也加速涌出鲜血。
章靖肃着脸,在雁回呵斥他之前冲着雁回怒喝道。
“傻愣着干什么,按住他!”
雁回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被迫又咽了回去,急忙上前按住了章靖,随后侧头看着章靖眼底血红,语气却是客气了很多。
"章大少爷,我家少主子这是?"
章靖起身从放在桌边的药箱之中找了一柄细细的小匕,又伸手拿了一个烛台,烛台上一根红蜡上头灯火摇曳,转头又吩咐一个小厮去取一坛酒来。
他一边坐下,一边冲着雁回答道。
“疼醒了,现在又晕过去了。”
雁回这么一说,雁回眼底的血色更深了,这昭小侯爷今年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雁回从小就看着他长大,这孩子至今已跟着他习武一十二年,雁回自己没有孩子,早已经将昭小侯爷当成了半个自己的孩子。
如今见他这样,心底如何舍得?
而章靖接下来那冷漠的一句话,更是让雁回心如刀绞。
“你按住了,一会儿要给他刮伤口上的腐rou和残留的布料碎屑,到时候还是会醒的。”
雁回侧了侧脸,掩饰了眼底逼出的泪意,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章靖拿过了那柄小匕,在红烛的火苗之上来回烧烤着,再拿过了那坛小厮取来的白酒,将白酒浇在上头。
酒是纯度很高的烧刀子,在这个时代酿造工艺很复杂,也就少数人家里会有,幸好林氏这儿藏了不少,虽然不足以完全杀菌,但是在这种没有酒Jing和杀菌机器的地方,也只能救急一下。
完了之后,章靖这才起手将伤口之上的腐rou割下,果然不出章靖所言,昭小侯爷再次痛醒,挣扎却被雁回死死按住,没一会儿又生生痛晕了过去,
这样数次之后,章靖终于做完了将那些腐rou完全割去,这个时候的昭小侯爷已然有些麻木了,整个身体也逐渐变得迟缓了,他虚弱的睁着眼睛,望着面前拿了针开始缝他肚子上面的血口子的章靖,有些脱力的张了张嘴,半晌之后才干涩着喉咙,用沙哑的声音对着章靖说。
“好了吗?”
昭小侯爷的眸子里像是蒙了一层雾,意识有模糊,就连说话也都是迷迷糊糊的,他微微张着嘴,从喉咙里呼出一缕一缕的白气,看起来十分辛苦。
章靖没有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