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积了一层薄薄的水,车来车往,“刺啦啦”轧出一层层水花。
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霎时间空荡荡的没了人影,这雨来得突然,没几个人有所准备,现在在路上举伞的,多是举的阳伞。大家啧啧称奇,说这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晴不了。肯德基麦当劳的房子里挤满了来躲雨的人,透着橱窗往外看,一个男人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人跑了过去。
等傻子跑累了停下来时,他已经被瓢泼的雨淋得睁不开眼了。他站在喘了很久的气,等着额后边的陆均也跑来时,才直起身来。
陆均问:“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傻子回过头,自己也有些茫然:“哥哥。”
“你到这里来……”陆均喘了口气,问傻子,“你是不是想起方一了?”
“方一?”
“没想起来吗?没想起来你跑到这里干什么?”陆均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这里已是高楼林立,被建成了一个漂亮高档的住宅区,早已看不到十年前那幅荒凉的光景。曾经那一排排平房早已被挪为平底,泥坑遍地的地面也被填上了水泥,铺上了大理石。时不时有豪车开进这小区里,偶尔有一个穿着正式的男人把胳膊伸出小方格保安亭,对着扯住比划着什么。
十年过去,物是人非。
傻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眨了眨红彤彤的眼。按年岁,他早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按心智,他依旧和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一般纯白。
“韶儿?”
傻子吸了吸鼻子:“哥哥,我饿了。”
“想吃什么?”
“糖饼子。”
我已经记不得你,但你的存在在已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
方一死后,宿郢将他埋进了一处格外漂亮的墓园里。那块墓地修得格外Jing细,光墓碑就花了好几万,墓地四周种上了茉莉,天暖时,总会开出格外漂亮的花。
宿郢并没有给方一举行葬礼,但下葬的那天来的人并不少:陆均、陆韶、章琳、冯庆、监狱长、方一的一名狱友、主治医生,以及一个跟方一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冯宝。除了冯庆、冯宝,其余的人在大致祭拜后便离开了,陆韶本不想走,但被硬拉走了。
“我是代我妈来的。”冯宝说。
宿郢蹲着给方一烧纸,看也没看他一眼。
“我妈最近的Jing神状况刚好一些,不怎么自残了,所以我没敢把这事跟她说,我怕她接受不了。”
宿郢还是没理他,周围几人也没理会,只是静静地站着。
冯宝也蹲下来,要给方一烧纸,但被宿郢一巴掌把手打开了。冯庆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