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醒过来的时候,是夜半子时。
从迷糊醒来,到现在,他还是懵的,而且身体动不了,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声,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整个人也只剩下一双眼睛,不能思考,动弹,说话,就只能睁着一双眼睛,周围又黑漆嘛乌,什么也看不清。他就记得他之前从楼上跳下去来着,为什么跳下去?怎么没死吗?然后就想不起来了,包括现在自己躺的地方,很柔软的地方,但是完全感觉不到冷热。
怎么回事?
再睡一会吧,应该没什么。
天亮了再说。
谢秋再一次醒过来是被光给晃醒的,屋里来了人,刷一下把窗帘拉开来,大好阳光一下子就扑在谢秋脸上。他艰难的睁开一点眼睛,又被光晃得再次闭上,虽然只是一瞬,但能看见有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谢秋试着动动手,然而并无卵用,还是僵着的,试着说话,居然可以!
“什么时辰了?”
虽然声音又低又哑,好歹是能说出话来了。
谢秋觉得嗓子干涩的难受,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东西,哽的他发出一阵咳嗽,也还是梗塞。眼睛还是被晃的睁不开,脖子以下依旧是一点知觉都没有,但脑袋下面的枕头倒是极为柔软,倒是缓和了一部分的难受,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竟十分舒服。
嘴唇上有阵shi意,谢秋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舐,浅薄的灵气在嘴里散开,又往喉咙里蔓延,却又半路消散。
不够。
“要”
一根吸管被递到嘴边,前端挨着唇角,谢秋下意识松开唇舌,把硬物含进嘴里,却又不知所措。
“是吸管,往里吸。”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谢秋使劲吸着,那股有着淡淡灵气的水弥漫在整个口腔,冲向喉咙,一阵汹涌澎湃过去,像是把梗塞住喉咙的东西冲了下去。
身体的舒适让谢秋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感觉到眼睛也舒服了,他慢慢睁开眼。
是个男的,头发好短,是贴着耳朵的长度,衣服纯白,胸口坠着个形状特别的布巾,仔细看起来像是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么?好生奇怪。可是这个男人的长相真的是,谢秋有些呆住,这个男人的相貌真的非常让人惊艳,斜飞的眉,并一双狭长凤眼,眼尾上挑,向人看过来时,显得多情又冷漠,恨不得让人想溺死在他的眼角眉梢里,他嘴唇是不薄也不是很厚的那种,唇色是豆沙色,很是水润,而左边嘴角边上一颗小红痣,又给他的美貌添了几分妖异,却又不女气,其美貌比之当年宗
宗什么?
谢秋突然疑惑起来,怎么想不起来了,想着想着谢秋眼皮又要耷拉下去,困意袭来。
“再睡会?不急,还早。”
声音真好听,而且这个男人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掌也很是温暖,应该是个好人吧
男人看着床上的谢秋呼吸平缓,再一次陷入睡眠,他就一直看着。
似乎是做了梦,睡眠中的谢秋发出一声低yin,这声低yin唤回了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的男人。
他垂下眼,遮住了眼中情绪,转身回到窗边,向外看去。金色阳光毫不客气洒了他一身,亮得连脸上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阳光真好”
男人眯了眯眼晴,右手手掌向前方摊开,一抹金色雾气盘旋着落在他手心里,与阳光相衬,又好像下一秒就又要消散在阳光中。
“就剩这么点了啊”
半声呢喃
今日外边在下雨,天Yin沉沉的,谢秋赖在床上不愿意爬起来。
距离他那天醒过来已经过了七天,除了明确知道自己叫谢秋之外,其他事情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并且现在所在的环境,他都觉得处处莫名其妙,无法理解。
包括那个男人,他说他是他的伴侣,他的丈夫。
于商,也就是那个男人,当时于商告诉他两人是恩爱的夫夫关系,谢秋就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而于商见谢秋沉默,也没多说什么,又好像知道谢秋对他话的质疑,只轻轻一笑,嘴边的小痣跟着笑起来的弧度一起晃悠,直到晃晕了谢秋的眼,脑袋也跟着一起晕晕乎乎。谢秋心里一个咯噔。完了,这家伙知道自己吃他这一套。谢秋扶额捂脸,美色误人啊,这人的脸就是个大杀器,不过至少这家伙对自己很是熟悉,虽然对于商有莫名的信任感,但也够不上绝对的信任,达不到恩爱夫夫的程度。怕不是在驴我吧!
谢秋抬手置于眼前,腕上的玉环顺着动作滑到手肘,一阵阵暖意从玉环上散发出来。谢秋瞥了一眼,自己从前好像不曾佩戴过这种饰品,这玉环是暖玉质地,温润的很,双脚上一边还有一个,落在脚踝那里,戴着也没有多碍事,就是有些怪怪的。
身上的知觉基本上是回来了,但依旧是使不上太大劲,虚弱的很。
于商说,他是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躺了有好几年了,现在醒过来是个奇迹,至于身上使不上力,脑子想不起来前事,也是正常,慢慢将养就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