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丞宇在齐灏眼中从来就不是个单一的角色:一面是他隐秘欲望的启蒙者与玩乐对象,一面是他家人口中“好好向人家学学”的现实榜样。邱丞宇刚上大学时,齐灏还是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寒假里nainai做了拿手的点心,喊他去邱家送一趟,他被邱丞宇摸着脑袋问:“期末考了第几名?”他那时尚无意识自己喜欢男生,但他知道他喜欢邱丞宇身上的味道。也说不出具体如何,但就是跟梳长头发穿裙子的女生不一样,与生俱来的不一样,他爱闻,他总想靠近。
旧识难免牵扯旧事,也就不可避免要生出些感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感慨,也谈不上念旧,但正是这种让人不自觉想吁口气的心情,是可以消解一部分欲望的。所以他今天约邱丞宇不是专为了玩。邱丞宇多半是。邱丞宇把和他的约真当成“约”了,不见叙旧的意思,是纯来找刺激的。想想也是,那么多年的空白,和陌生人有什么两样,当时偶遇不也是他先认出邱丞宇的?邱丞宇愣了半天都没叫出他的名字,差点把他当成个没话找话的搭讪者一甩了之。
想到此,齐灏下脚更不客气了,蹬上一只鞋还不够,还要加上另一只。邱丞宇的呻yin渐渐不再像呻yin,转成了半咳不咳,有些撑不住似的。
“太废物了吧。”齐灏说,“这就不行了?扫不扫兴啊你。”
邱丞宇没答话,但他屏住了呼吸,齐灏注意到他罩在头上的衬衫不再凹一下平一下;人呼气未必能将布料吹蓬,但吸气,布料一定会朝口鼻处贴,轮廓明显极了。
“对,给我忍着。”
可忍总有个限度,齐灏逮的就是这个限度,他给了邱丞宇一连串的巴掌。隔着衬衫,手感欠准,有几下扇歪了,扇到邱丞宇下巴上了。
“躲是么?”他站起来,按住邱丞宇的头,照着一边脸就开始“补”,一边“补”一边问:“什么时候添的毛病,没让动就动?谁教你的?”
“没我,我不不是故意我错错了不动了”邱丞宇被扇得话都无法连贯讲。
最后一句齐灏问他:“几下了?”他一呆。
“没数?”
“忘了”
“忘得好。”齐灏甩一甩刚活动过的右手,想和左手来个调换,又一顿,决定还是不费事了,直接抽就好。“这回数着点。大声数。别错了。”
从一数到十七,邱丞宇的呼吸越来越重,浴火亟升。他没有板着力气“对抗”巴掌,每一个耳光齐灏都把他扇得脸一歪,再由他自行转回来。他享受这个“改正”的动作和过程。
第十八下齐灏突然改换了脚,白衬衫上立马现出一个斑驳变形的鞋印。
“张嘴。”
来不及喘口气,齐灏隔着一层布料又把鞋头朝他嘴里猛顶,顶得他不得不改换姿势,像狗一样跪趴在地,否则根本保持不了平衡。齐灏很轻易就能看到他撅起的屁股里塞的肛塞。真他妈贱到家了!
唾ye混上灰渍,衬衫上又是一片脏污。更脏,更污。齐灏爱死这个了。他就喜欢把奴“践踏”得蓬头垢面、乱七八糟,虽然有时也会被突然冒头的破坏欲和侵略性暗自惊到。
邱丞宇却不喜欢。以前他一弄脏邱丞宇的衣服,邱丞宇就皱眉。玩的时候不说什么,事后就“啧啧”地抱怨,怪齐灏给他找事,这下又得送出去洗,能不能洗回原样还不一定。那是暑假,邱丞宇不愿穿被祸祸成腌菜一样的恤上街现眼,齐灏便将自己的换给他。回家当然免不了一顿唠叨,母亲说他平常丢三落四就算了,这么大个人了,又不傻又不呆,怎么穿在身上的东西也能出个门就不见了?亏的天热,换冬天光着膀子试试,非冻病了不可。
老实说,他那时怵见邱丞宇皱眉。那种带点嫌弃的烦躁让他惭愧,让他感到自己不被欢迎,不被肯定。对当时的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自我怀疑更糟、更疾人了。他迷恋邱丞宇带给他的rou体刺激,也就顺带地有些“迷”邱丞宇这个人。因此那个皱眉就成了邱丞宇的“杀手锏”,尽管邱丞宇本人一无所知。每次两人间的气氛一进展到邱丞宇的眉弓有要耸的趋势,齐灏便立刻投降,什么原则都没了,怎样都好,他只希望邱丞宇别冲他摆脸色,他对付不了这个。
现在他什么都能对付。没规矩,矫情,不听话管有多么各色难缠,他总有办法把人治服帖了。只要找到针对对方的“杀手锏”,绰绰有余。他懂得该如何做主。
“见过爆浆香肠么?”他问。
邱丞宇用鼻子“嗯?”了一声,因为嘴仍被占着。也不知是懂装不懂,还是不懂装懂,这一个“嗯?”倒是都讲得通。
齐灏说:“想不想让自己的香肠也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