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玉坐在院子里有些Jing神恍惚。
这是一间装修还算不错的院子,虽然比起周家的府邸差了不少,但已经比寻常老百姓家好很多了。
这儿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烟火味不足,没什么人家,但也还算清净。
院子里就只有三间屋子,厨房,客厅和卧室,看上去有些破旧,但该有的都有,只不过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住人又是紧急腾出来的,屋子没怎么打扫干净,桌面上落着厚厚的灰尘。
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一一照做了。
温林玉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指尖轻轻的抚摸着那些个发凉的灰色的石头。
娃娃是将军的,将军府没几天就过来要人。周若君从那天起也没再动过自己,不,准确说,他连瞧都没在瞧自己过了。
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听人说,他从那天起离了家,一连着好多天都没回,急得周老爷派人去寻。
再然后,温林玉连周若君面都没见着,就被人接了出来,安置在这个院子里。
吃的住的用的都有,甚至还送了药,说是给他调理身子的,让他记得喝。
“小公子您啊——”
送行的小厮将东西给温林玉安置好后临走前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是何苦呢?”
他看着温林玉独自一个人打点着那件位置并不太好的院子。
“少爷他当时都准备去要人了。”
小厮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惋惜与心痛。
“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把您迎进门。您这又是何苦呢?”
温林玉垂着眼,盯着自己白皙的指尖不说话。
那人只好摇摇头,简单的交代了几声,走了,留温林玉一个人待在那件空荡荡的院子里。
合离书听说是会过几天才能送过来。
周府那边忙的不可开交,韩将军位高权重,这事情可能还不是一天两天能处理的好的。但那已经跟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温林玉坐在台阶上,台阶很凉,坐着并不舒服,但他却并不想起。
事情都按照他原来想的那样发展了。?
叶裴君大概率会被将军接走,有了孩子,并且看在若君的面子上日子不会太难过。而自己也从这段混乱背德的关系里解脱了出来,不再是周若君的哥夫,也不再住在周府了。
其实对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大可将自己送回自己的本家。
妹妹接管了爹爹的小酒馆,跟着妹夫养了两个娃娃,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红火,自己这时候从周家灰头盖脸的回去,想必没什么好脸色给,日子也不会好过。
像现在这样倒也不错,一个人住在烟火少的院子里,周围的人不多,自己本来就怕生,人一多了难免紧张害怕。
就这样清清静静的,也还挺好。
挺好的,挺好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抬起眼,慢吞吞的站起身,抬眼看了看越来越往下跌落的太阳,天马上就要黑了。在不收拾的话,今晚就睡不好了。
他想着,站起身,准备进屋去给屋子收拾干净。
起身的时候,没太站稳,不小心被一旁的台阶给绊倒,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软乎乎的手心擦在地上,破了皮,流了血。
温林玉疼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身子还没怎么好全,虽说拿药吊着比先前好了不少,但还是差,刚好整个人重重的着地,骨头都摔疼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爬起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被摔脏的衣料,扶着墙边,手心里还在流血。
他看着光亮逐渐散去,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
温林玉转过身,慌慌张张的走进屋子,去把灯点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全身上下都弄得脏兮兮的,这才勉强将屋子弄的可以住人了。
温林玉走进寝房,脚步还有些虚浮,晃晃悠悠的,将门缩好,把衣裳脱了躺在床上。
夜已经深了,灯油有贵,不可能像在周府的时候那样整日整夜都点着。
虽然那小厮有跟温林玉说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说,但他还是不好意思。
别人给了自己一个落脚处,吃的用的一应俱全,并且现在说来自己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他对此心里还是有点谱的。
他想好了,等身子好点了就去找点事做,也算能有个营生。
欠周家的东西他现在根本就还不起,但还是希望自己能还上些许。别的不说什么,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也算是不给别人添麻烦了。
温林玉想着,垂着眼,脸颊因为出汗而泛着红。
他身子其实并不好受,发汗的热度半天也没能降下去,身子里一阵阵的燥。
捂的厚实又热,脱了衣裳又冷,并且胸口那地方很怪,隐隐的有些胀疼。
似乎是从落了那孩子后就成这样了,本来以为过一阵子就能好的,现在看来可能暂时还好不了了。
他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