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相当愉快,相当甜美温柔,简直不像个成年男人一般的语气说:“如果碰到其他人也不愿意用药,你会这样做吗?”
楚锐立刻指天指地证明自己对廖谨绝对没有心怀觊觎,“我就是觉得你的情况比我严重,如果我和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这么干的,”他尴尬地说:“当然不一定会用这种方法转移人家的注意力,廖谨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别的......”
“廖谨,廖谨你去哪?”
廖谨转头就走。
楚锐在他身后哀嚎道:“廖谨,廖美人,廖中校,您看我和您共处一室过的份上回头看看我,你不在我真的会死在这的。”
“廖谨,廖谨。”
楚锐不会拖着一只血rou模糊的腿跑过去追廖谨,他靠着树,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虽然突然,但毕竟是事出有因,还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愿廖谨对同性没那么排斥,还是对一个alpha。
平心而论,就做朋友来说,他还很喜欢和廖谨相处。
廖谨永远不会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妥帖得宛如早就认识他一样。
楚锐晃了晃脑袋。
他从天亮等到天黑,终于等到了廖谨。
廖谨身上带着血,脸上也有。
他自己不知道,经过楚锐的提醒才用手胡乱擦了几下。
“不是我的血。”廖谨对着欲言又止的楚锐说,他把一包东西扔给到了楚锐旁边。
他抱着□□,仿佛累极了,靠到楚锐身边的树坐下,慢慢闭上眼睛。
楚锐能看到上面模糊地有什么徽记,大概是雇佣兵一类的标志。
他一愣,刚要开口,廖谨就道:“对不起。”
“什么?”
“我今天的态度。”廖谨的语气很轻,轻的似乎马上就能被吹散,“我以后不会了。”
月光下廖谨的脸宁静安然。
楚锐想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终哑哑地嗯了一声。
廖谨一向守信,他说以后不会,他就真的不会。
在和楚锐共事了十多年时间内,他没对楚锐发过一次火,哪怕那个时候楚元帅因为他不要命地去救自己的行为差点没把枪指在他脑袋上,他还是像平常那样。
廖谨倒了一杯水,放到楚锐面前。
对方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廖谨的右肩还缠着绷带,那是为了楚锐挡弹片留下的伤,他用完好的左手把水推过去,道:“别生气了。”
楚锐有的时候怀疑这个自己认识了十几年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名为人类情绪的玩意。
“你到底,廖谨,”楚锐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问什么?”廖谨道。
楚锐目光反复地在他脸上划过,他是个美人,这点不假,哪怕三十多岁了,他仍然美丽如初。
他们是好朋友,他们成了最后的朋友,他们的友谊人人称羡,廖谨能为楚锐放弃生命,反之,楚锐亦然。
但是二者不同的是,他总觉得廖谨对他的好带着一点疯狂,类似于自我毁灭的那种赎罪情绪。
楚锐能确信,他们毫无交集。
更何况,廖谨到底欠了他什么,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奋不顾身。
“为什么这样?”
“为了,”廖谨顿了顿,“你是指为了你死,对吗?”
楚锐缓缓地点头。
他们能肆无忌惮地开玩笑,他在廖谨面前毫不顾忌,毫不隐藏。
楚锐从没想过结婚的事情,他觉得这样很好,更何况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不像是少年时的身体虚弱,而是身体机能下降。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飞快衰退,他的器官,他的感知能力,仿佛这一切都被透支了一样。
他秘密检查了身体,得出的结果是他的器官确实在老化。
他外表看上去仍然是盛年,可内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宛如表面擦拭了防腐剂的苹果,外表光鲜饱满,内里已经溃烂。
而且这种透支至少存在了二十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楚锐的器官现在才开始衰退。
这是从医学角度没法解释的事情,医生严肃地告诉他,他还能活半年。
这说辞和他十七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他三十七岁,二十年已经过去了。
楚锐不怕死,但也不打算等死。
只是现在局面不稳定,他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之后他会辞职离休好好看病的。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关于发展一段感情的想法都被楚锐断然否决,他不愿意用自己或许是短暂的剩余光Yin去享受一段感情,去享受一个人的爱,然后给对方留下十几年的痛苦。
“因为,”所有的感情在舌尖翻滚,烫得廖谨什么都说不出。其实他能说出,因为这毕竟是几十年的光Yin,他可以将自己的爱,自己的所作所为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