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贺天心烦意乱地等着莫关山开口，莫关山却只顾着吃甜筒，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打算。
“喏。”莫关山把剩下的巧克力三角递到贺天嘴边。
贺天看都没看张嘴接了，心里的不爽平复了一点。不过就是在等莫关山开口求他而已，没想到这小子却什么都不想让他知道，打算自己硬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进了莫关山家的小区，车停下，贺天锁了门不让走，他想抽烟，被莫关山制止了，只能把烟叼在嘴里，转头看着副驾驶上低头玩手机的人。
天已经暗下来了，莫关山无聊地刷了会手机，然后收了起来，他转过身也看着贺天，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对峙着。
贺天把烟夹在指尖，平静地开口：“蛇立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嗯。”莫关山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真要报复我，大不了赔他……”
“别太天真。”
贺天打断莫关山的话，“他就是条毒蛇，一年前他要你一根手指，谁知道一年后他要什么。”
“毁掉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用药品摧毁你的意志，再逼你去卖。运气好被哪个大佬看上捞你出去，不过谁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奇怪嗜好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关山单刀直入。
贺天的大手握住莫关山的后劲把他拖近自己，两人额头互抵，他看着莫关山颤动的眼睫毛，“别想着去拼命，不值得。”不自量力的后果就是被人狠狠折断双翼，丢进污泥里腐烂。
莫关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再次见到蛇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他宁可被打到头破血流，也绝不愿意被逼着下跪求饶，被那些肮脏的垃圾用猥亵的话语羞辱。贺天……就在刚刚，莫关山以为他也会逼迫自己屈服，寻求他的帮助，沦为他的附庸，想一想都是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我已经蹚了这场浑水，就会尽全力保护你。”用我的方式。
贺天看着莫关山，明明是倔强到狰狞的表情，可那双含着泪的大眼睛，如流淌着星光的银河。一眨眼，泪水滑落脸颊，星光倾泻，眼睫都被沾shi，又如水洗过的天空，shi漉漉的泛着chao气和温柔。
贺天感觉心脏疼了一下，他情不自禁吻上莫关山的眼睛，停顿了几秒沿着鼻梁往下，直到，嘴唇。
已经进无可进，两人如陷入了慢放的镜头里，时间都停止，却有暧昧的风在穿梭。贺天看着莫关山的脸还有那双微张的唇，隐隐颤抖，像不经雨打的花瓣。他在心底叹息，真他妈漂亮得犯规啊。可贺天才一动，莫关山就猛得抱住了他，温热的唇擦过他的嘴角，脸紧贴他的肩膀，身体吓得抖了一下。
“别怕。”
贺天把人抱紧了，低声安慰：“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距离，有时候控制不住想拉近距离。所以，别怕我好吗？”
莫关山没说话，他逃避地藏进黑暗的掩护里，周围都是贺天身上的草木香，他心脏跳得很快很响，脸红得快爆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双手正紧紧抱着贺天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