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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屿:“········”
他还没消化完对方的话呢,眼前的场面就混乱成这副模样。这两位都是大家族里身份金贵的晚辈,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只好求助的望了一眼旁边看戏的叶家大少爷。
“他可不是为我去打人的。”
叶秋笙无辜的摊了摊手,脚下不动如山,明摆着不想管。秦屿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大步过去一手一个,硬生生把两个打得投入的小毛孩子给拎了起来。
“放开我你个老男人!!”
俩孩子脾气不好年龄却不大,也不过170左右瘦瘦小小的,对于183的秦屿来说轻松的像是提起两只三个月大的奶猫。
叶鹤还好,看无法挣脱就乖乖的不动了,自尊心比天还高的张飞飞可就受不了了。他手舞足蹈地挣扎着,仗着一口张牙舞爪的白牙便往他手腕上咬,秦屿只好先放下叶鹤,用力将他腮帮子捏住:“好好的孩子怎么跟个小狗似的?手腕那么硬,把你牙崩坏了可怎么办?”
“呜呜呜腻房开喔你个大淮丹!”
张飞飞被捏的合不拢嘴,嘴巴大张着,无法吞咽的口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流。这么狼狈而尴尬的样子让他备受羞辱,眼圈立马红了一圈,配上他头上的纱布和右脸的淤青显得可怜兮兮的。
秦屿心软,也不想跟小孩子计较,正打算松手把人放下来时,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突然传了过来:“秦屿!!你想对我孙子做什么!!!!快给我放下!!!!”
秦屿:“·······”
他手里提着已经开始哇哇大哭的熊孩子,身边站的是从头到尾未发一言热衷看戏的叶秋笙,和罪魁祸首还死不悔改的暴力狂叶鹤,面前还是前几天刚得罪过,现在又明显误会他的张严,深深觉得自己命运多舛,世道艰难,恨不得此刻坐化成仙,就再也不用面对这些凡俗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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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三位长辈最终决定约个时间吃个饭,来个一笑泯恩仇。
至于这之间的过程我就不赘述,反正就是各种扯皮和各种口水仗,扯的秦屿心力交瘁,神形俱疲,回去看见单墨白约时间的信息都提不起兴趣,勉强回复了个没时间。
他重重的扑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四肢无力,一动不动了半个小时,才恢复点精神气。
刚才散后叶鹤缠了他好久不让他走,叶秋笙也不向着他,最后硬是被扯到了地下二层的拳场,教对方打了整整一套泰拳才被放回了家。
他出了一身汗,粘腻的难受,没躺多久就去洗了澡,擦头发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果不其然发现单墨白被他的话伤到了,一条信息都没回复。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再打就被直接挂断了,微信发的解释也显示未读,估计埋头在哪里生闷气呢。他叹了口气,给人最后发一条 有事电话联系后 就放下手机,继续擦自己的头发。
小仙鹤哪里都好,就是心气儿太高,浑身都是刺,一不留神就炸了浑身毛,哄还得哄半天。秦屿本就忙,哪有那么多时间来哄心高气傲的小情人,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搁下忙工作,忙段时间就被别别扭扭的找上门。
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对这段关系有情绪故意跟他较劲呢,后来观察才发现对方其实就是个别扭性子,嘴里说和心里想是反着的,越喜欢什么就越不表现出来,你点破还要生气,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当然,有时候无意间提到什么钱啊,还有两人关系之类的,单墨白总会在沉默之后突兀的不搭理他很久,过段时间又跟没发生什么一样回来。
他这是跟自己较劲呢,毕竟再怎么他们也是世俗不待见的包养关系。秦屿清楚,但从没试图解开,任凭对方这么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跟他联系。
美貌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但那背后也同样隐藏着魔鬼的爪牙。他在十年里见过太多太多纯善忠诚的漂亮孩子被欲望所引诱,被金钱所迷惑,沉沦在了这片泥泞肮脏的沼泽里,最后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单墨白能够这么清醒,将来妹妹彻底痊愈,断开关系时,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始自己真正的人生了。
··········当然顾亦乐不算其中的一员。他对钱没什么需求,又不追求地位,秦屿越看他越觉得他就是在玩儿,每每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很——在大学里跟同年龄青春貌美的同学来一场大雨里的恋爱有什么不好吗?要知道他当时清心寡欲的都忍不住动了凡心呢,黄金四年里两年都跟他纠缠在一起,也不知这孩子脑子抽了什么病。
不过这次拒绝的确是生硬了点,他这一年里还没真正拒绝对方呢,下下周····自己好像有个日本企业邀约,叫单墨白一起吧。
头发已经半干,秦屿把毛巾搭在肩上,左手灵活敲击屏幕,在日历上画上一个鲜红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