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赶紧给督主打盆热水来。把萧钰放坐在椅子上,站起来冲门外的侍女喊了一句,又冲站在院外的崔应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是属下无能,让陛下与督主受惊。崔应走到门外跪下,把箭高举过头。
这点事,还惊不了你们督主。容曦负手而立,拿起一根箭打量,起来吧。
仿的。萧钰在马车里已细细打量过,虽是禁宫护卫所用款式,可料子粗陋多了,过来。看向崔应用眼神提示他到她跟前。
从腰带上扯下了靖都卫指挥使的令牌递给崔应,你到靖都卫里去,领几个机灵的,查清楚这事,抓几个乱贼不重要,重要的是挖出背后的人,他是怎么训练这些乱贼,京里都有谁在接应他们,透露出我们的行踪,他们的落脚点又在哪。
靖都卫一向由萧钰兼指挥使一职,此令牌只有指挥使一人能用,督主吩咐的事崔应定全力以赴,可令牌他不敢接,忙跪下,督主,这
督主既赏你的职,就赶紧去办,不得有误。容曦也没想到,萧钰会把牌子给崔应,这相当于她把崔应提升为靖都卫指挥使,只差他这个皇帝的一道圣旨。
崔应接过令牌,行了谢礼退下时,侍女刚好捧着盆热水进屋,容曦接过盆子便让侍女也退下,自己来给萧钰净脸净手,如同大太监底下的小太监一样恭敬,督主教朕的时候,都没说过这么长的话。
陛下聪慧过人,何须杂家教。萧钰递起双手,任由他为自己一一拭擦,虽不是禁宫卫的箭,可禁宫卫及靖都卫的武器,皆由京军器局监造。萧钰微微前倾靠近他,声音压得极低仿佛耳语,这里面有没有吃着陛下的粮,心里还装着别人的,得好好查查。收回手站起来,走到榻上把凤鸣琴抱起,崔应是陛下提拔上来的人,由他来查此事最好不过,只是陛下不好从杂家这拿牌子而已。
还是督主,最知朕心。接过萧钰递过来的琴还不忘亲一下小嘴,督主给朕的人,朕自是信之任之,福寿是,福禄是,纪钧也是,接下来的事便交给朕,督主放心清修便是。一手抱琴一手牵着萧钰的手走到院中的亭子里,只是,督主清修,也得在朕身边清修,朕陪着督主一起修。
杂家又不是要飞仙,清什么修。萧钰晓得他的意思,嘴角含笑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额头,再说,怎么两个人一起修。
督主就是去清修,飞升上界了,只留下钰儿来陪朕,双修~容曦又摆起了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来调戏萧钰,后果少不得一记冷眼。
亥时初。
亭子中,一人盘坐抚琴,一人躺椅赏雪,夜空中慢慢飘落的雪花,正为那不着调的琴音伴舞。
并非容曦不善于琴,而是这琴谱本就如此,曾经师傅一遍又一遍地弹奏,一遍又一遍地教她,她学了自然也教了容曦。
莫燊过来的路上已经听到了琴声,走进院子更是看到了两人在亭中,不禁有些惊讶,立在亭外看了几眼一身太监打扮的容曦,没有行礼,只是低头似乎寻思着什么,又摇了摇头,轻唤萧钰。
你来了,进来坐。萧钰手里拿着暖炉,并未起身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臣,拜见莫燊进亭一撩袍子就要行礼,被萧钰止住了,师兄,圣上不在此。
舅舅请起。容曦亲自过去扶起莫燊,今夜,只有舅甥,没有君臣。
莫燊看看容曦又看看萧钰,踱步至亭边,对天长叹一声,也罢。
容曦见他这反应,以为他还在介怀白日里在宫里的事,便说:舅舅,我对钰儿,是真心的。
你们这事,我是管不着了,待师伯回来,你们找他老人家说去。莫燊先是抬手止住容曦的话,他们之间会如此,在他第一次见容曦之时已料到,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也到了该是知晓的时候了。莫燊看向萧钰,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坐在躺椅里的萧钰也叹了口气,缓缓立起身,走吧。,说完率先走出亭子回书房,莫燊回身对容曦作了个请让他先走。
书房与亭子相隔左右不过十步,三人没一会就全进书房,莫燊走在最后,一进来便把门从里面上了栓。
这是?容曦见两人神情颇为严肃,行事更是小心,一时间有些迷惑,什么事到了他该知道的时候了?
先别问,跟我来。萧钰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到书房东侧的金丝楠木博古架上,在一本通史上动了动,立刻一阵沉重的动声,旁边的博古架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这是一道暗门。
这萧府,地下室还真多,上回他在卧室里找到一个,这书房还有一个。
萧钰拿起一旁烛台,牵着容曦便微微弯腰走进密道之中,这密道不足一人高,三人弯着腰走了一段长阶才豁然开朗,进入了一间地下室,一排排的架子上堆满了蒙了尘的书籍,字画,还有古玩,还有一个个封满尘的木箱。
萧钰又走到其中一个架子前,用手抓住一个红窑古瓶转了半圈,又是一阵沉重的响声,眼前的石墙开了一道门,进去吧。
容曦一进密室,入眼的是一个个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