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生者将希望带走,而死亡会沉淀下来,像衣服上顽固的污渍一样,附着在每个角落。比如病房门口趴着将自己的头滚来滚去的小婴儿,又比如在急救床上就离开世界的车祸者还在敲急救室的门,拍上一个个染血的手印。
采光良好的新院楼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后山那栋用作仓库的老楼。
郁南亭手上的红线拘束着另一团尚在挣扎的黑雾。
闪着金光的符箓顺着绷紧的红线打入了一团黑气之中,几张狰狞的人脸从黑气中逸出,凸着青筋向郁南亭愤愤张口。郁南亭再次将红线在手掌上绕了一圈,两指指腹从线上划出一道极深的口子。
十指连心,泛着热气的鲜红的心头血顺着滴进了那一头。
像一滴水落入翻滚的油锅。
小小的孩子身上带着几处大块的黑色瘢痕从大团的黑气中滚出来,拖着扭曲的手脚爬到郁南亭肩上,一口就要咬上肩颈上还向外淌血的新鲜伤口。
老旧的窗户玻璃与窗框一齐碎裂,尖刀破空而来将鬼童钉在了墙上。
“你就不怕它咬死你?”低沉微哑的声音,压抑着深沉的怒气。
小小的空间里温度瞬间下降,黑影聚集在郁南亭的身后,伸手扣住了郁南亭肩上的伤口,指尖掐进翻卷的皮rou里,Yin凉的黑气浓郁地ye化成水顺着白皙的指尖滴进伤口里。
郁南亭眼角一抽,依然是那副表情,又是一条红线破风鞭笞而来,打散了那团不成型的个黑雾。
“嗯……”低低的呻yin从郁南亭的喉咙中滚出来,漂浮在他身后的黑影成型,扣在他伤口上的手越发用力。
郁南亭蘸着肩上的鲜血补上了阵法最后一画,天地间清灵之气就此引动洗刷着附着在各个角落的污秽。普通人听不到的不甘的或茫然的嘶吼,郁南亭血绘的往生符下一一消失。
郁南亭身后那个皮肤白得不似人色的青年眉头皱得更深,眉宇间充满不耐烦之色。
“多谢。”金光方歇,郁南亭淡淡地说,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他身后的青年将郁南亭的头掰回来,面色Yin沉,艳色的唇沾了肩上鲜血,对着郁南亭的唇瓣咬了上去。
凶狠、暴躁,丝毫不考虑郁南亭的感受,血腥气在唇舌的你推我搡中格外清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啊?”青年拽着郁南亭的头发将因为缺氧而软到的年轻天师提起来,口中的冰冷气息直吹在郁南亭眼睫上。
郁南亭纤长的睫羽颤抖着,嘴唇开合以求获得更多的氧气,“知道,血。”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Yin郁的青年在郁南亭耳边轻轻耳语,一手向下再次撕裂了郁南亭大腿上已经跟布料糊在一起的伤口。
郁南亭又是一抖。
青年直接把郁南亭压在了地上,摩挲着他的后颈,然后撕裂了郁南亭身上单薄的上衣。
“重舟,不能在这里。”郁南亭眉头一皱就要挣扎起来。
“你要做我的主?”重舟舔了舔唇边残留的血迹,咬上了破碎的衣料下白皙柔软的皮肤,然后一点点向下啄吻,火热的唇舌像是将一粒一粒火星溅在郁南亭的皮肤上,然后将白皙胸膛上唯一深色的地方吸进口中,灵活的舌头拨弄着还红肿着的小红粒。
越是强大的鬼,身上的Yin气越多越凝实,就越像人。像重舟这种连体温都能模拟的,已经算是百年不遇的鬼王,像是修炼千年的旱魃,现身即使灾祸。
重舟撕开郁南亭的长裤,大腿内侧青青紫紫的吻痕尚未消退,本不该承受情欲的地方艳红带肿,重舟的两根手指捅了进去,揉按、翻搅。
“慢点,慢点。疼,疼——”郁南亭的声音在颤抖,最后一声更是带上了哽咽,一口气要断成无数节才能真正吸进肺叶中。
“刚才呢?刚才怎么不喊疼?”重舟将自己的下体抵在翕张着的xue口,一寸一寸将自己楔了进去。
郁南亭因失血而显得苍白的两颊飞出不正常的红晕,额上一层冷汗将他的柔软的头发染得chaoshi。
“那个鬼娃娃是个诅咒,我知道你看得出来。”重舟掐着郁南亭的腰开始顶撞,一下比一下有力。白肤黑眸红唇,对比强烈的颜色在黑暗中更显诡谲。重舟腾出一只手掐着郁南亭受伤的肩膀,“就从这里,进入你的奇经八脉,扎根在你的五脏六腑里,拔都拔不出来。”
郁南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气音与破碎的呻yin里拼凑出几声小小的,可能带着一点撒娇意味的,“重舟,重舟,疼,真的疼。”
怎么可能呢,重舟想,郁南亭不会示弱,尤其是在他这种鬼怪面前。
郁南亭的伤口依旧在向外淌血,顺着肌理优美的线条滴在chaoshi的地板上。
重舟忽然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他妈就该让你试试那是个什么滋味。”重舟吻上了郁南亭肩上的伤口,Yin气涌上来一点点止住了血,然后撤地干干净净。
大腿上的伤口亦然。
郁南亭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