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毛笔play
燕丹醒来时,已是正午了,身侧早已没了帝王来过的痕迹,被褥都被压得整整齐齐。燕丹揉了揉眉心,下巴极其的酸痛明晃晃地提醒他昨夜的春宵一刻。刚准备起身洗漱,燕丹便注意到桌子上有放着新的衣袍,是淡蓝色的...这么多年过去,这人的口味一点没变吗?燕丹抚摸着衣料上的白云纹路,当年他和嬴政在赵国初识时,嬴政便夸他一身淡蓝色的衣袍甚是好看,像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来了。燕丹当时自然没当真,只当是对方出于礼貌的夸赞。后来嬴政回国掌权,成了一国之君,燕王喜便将燕丹送往秦国当质子,燕丹也是在秦国当质子的那一年才知晓嬴政对于淡蓝衣袍的执着,或者说...是对自己的执着。燕丹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这暴君哪还有点为人君子的模样,特意准备这套衣袍,怕是在提醒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不要肖想逃离这囚笼吧。燕丹摇了摇头,出门去打水洗漱。刚推开门,燕丹便见到门外围着一圈侍女和侍卫。
“......”
“婢女岑双见过燕太子。”一名名叫岑双的侍女率先表明了众人的来意。“烦请燕太子洗漱更衣,后请随我去拜见大王。”话音刚落,旁边等候多时的侍女全都涌进了房,恭敬地为燕丹洗漱、束发、更衣。当看见侍女拿着那套淡蓝云袍,燕丹自知躲不过,在侍女坚定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穿上了。一番装扮后,岑双开始为燕丹束发,牢记大王的吩咐,今日不为燕太子束头冠,松散的扎着,垂在肩上就好。
“燕太子的发质真是比一般男儿要柔软的多,垂在肩上像瀑布一样好看。”岑双打理完笑着对在看铜镜的燕太子说道。
“是吗?头发不都是一个样吗?”燕丹随手捻了几根,在指尖揉捏着。
岑双闻言,又说道:“这头发可是大有讲究的,不同的发式能展现人不同的一面。比如,您现在就很...”岑双咽了口口水,刚刚怎么没发现这燕国的太子竟如此好看呢?眉眼尽显温柔,说话也很轻,完全不像有些贵族公子那样蛮横。细细去看,倒有点.....
“很什么?”岑双话还未说完便发起了呆,燕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双儿?”
岑双听见立刻回了神,看见燕太子挥手的动作,有点傻气。“双儿说,太子您现在就很儒雅,总会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儒雅?”燕丹反复琢磨这句话,岑双则是暗想:我总不能说您刚刚看起来很妩媚吧,就像是要赶着去侍奉大王的妃子。岑双越想越脸红,立刻提了神,扶起燕丹,引着人去见嬴政。一路上,燕丹所到之处,所有的仆役,无论男女都低着头问好然后低着头匆匆走过,有几个偷着抬头看的随即就会被领事的踢一脚,揪到耳边骂几句。燕丹疑惑不解地看向岑双,像是询问,岑双则是笑而不语:“燕太子您要真想知道就亲自去问咱们大王吧,我能跟您说话也只是因为我是日后侍奉您衣食起居的侍女。”燕丹沉默了一会,正要说点什么,岑双则提醒他到了大王的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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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双不知什么时候引进燕丹就自觉退下了,书房里仅剩嬴政和燕丹两人。燕丹还在原地不敢动,低着头看脚尖,双手攥紧了袍子。他这么害怕不是没有原因,刚进来之时,就见书案那边死气沉沉,默不作声的帝王拿着毛笔正在批阅奏章,紧拧的眉头和绷直的唇线无一处不彰示着帝王心中的火气正旺。燕丹在原地站了许久,腿脚有些酸,但没见那人出声,还是僵硬的继续站着。
啪嗒。神识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的燕丹被放下的毛笔声惊醒,刚要抬头,便见着书案上的人向着自己走来,直到看到对方鞋尖,燕丹便觉肩上一重,紧接着自己便被那人抱住。 嬴政像是放松了肢体,将重量尽数压在燕丹身上,头埋在燕丹肩窝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那细白的脖颈上。热度从脖颈传到耳根,烧红了整片脸。嬴政抱了一会觉着怀里的人越来越僵硬,便起了身,右手抬高对方下巴,原来就这一会,眼睛都蒙上一层水汽了吗。嬴政端详着燕丹微微张开的嘴唇,慢慢松了手,眼神却从头到尾把燕丹看了个遍。嬴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淡蓝色色系的袍子真的很适合这个人,随意拢着的头发让他不再显得清冷难以接近,变得更加随和,还多了点...风情。嬴政的身体比脑子先行作出反应,拦腰抱起燕丹往书案走去。燕丹惊慌的搂着帝王的脖子,以为要开始做些什么的时候,嬴政却只是坐下,将人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侧坐着,随后拿了几张白纸,提起旁边的毛笔开始......作画?
燕丹不解的望着嬴政,这人这么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叫来,就是看着他作画?但是嬴政的神情很专注,燕丹也不敢叨扰,放下搂着的手臂,刚想稍微调整下这令人难受的坐姿,就被嬴政左手示警的按了回去,脑门直直的顶着嬴政的胸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燕丹隔着衣料都能听到了帝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燕丹的脸又一次不争气的红了,刚刚的红晕还没褪去,现在烧的就像垂涎欲滴的红苹果。燕丹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忽视这感受,嬴政这时刚好低头望了眼怀里的人。俯看下去,燕丹的睫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