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已经是第二月完,三月初开的日子。为什么会Jing准计算日子呢,查煜不想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罢了。
一开始只是一星期注射一次紫色试剂,后来变得一周两次、三次、四次,到现在的每日都要和冰冷的针管交欢。纵使皮肤再怎么舍不得它冷冰冰的尖锐亲吻,主人也终究不会爱上以这样一种方式被男护士一次又一次地“深入体内”。
今日早晨七点一刻,查煜醒了。他睡过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在九点以前都无所谓。
打开衣柜,里面有九套一模一样的条纹病号服,明明一周只有七天,正常人就算一天一件也不会穿过多余的两件,不过查煜没心情想这些在他脑中无关紧要的事情。打开抽屉拿出一条雪白的内裤,脱下昨日穿的扔在一旁的脏衣篓内,撑开、弯腰、一只脚踏进、接着另一只、伸直、提起。雪白的内裤与查煜略带苍白的大腿和tun融为一体。因为好久没有运动,肌rou正在萎缩,退变得有些纤细,不过这又有一番看头。
一如既往的合适。亦如这里的一切。
简单的洗漱,望着镜子舔舐干涩的嘴唇,他记得男护士说今日要给他润唇膏擦。
呵呵。莫名的开心。真是疯了。他暗自想到。
还早,可以看看窗外的护工在“遛狗”。
现在是春季末,大概是吧,查煜不清楚花儿还未凋谢算不算春季的吊尾巴。
大多数的病人因为季节的缘故,会感到躁动不安。春天就是险象环生的季节,稍不留神,病人就会干出各种狂躁的举措来。查煜往下看了一会儿不知名的难看粉花,就看见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一个老人,走在前面颤颤巍巍像是在散步,身后两三步开外有一名护工。他总是穿着像溺水而死的人的青色。两人中有一条细细的绳子连接他们,老人在前,护工在后,像是母亲与胎儿的脐带。不过这根“脐带”可不是象征什么新生的希望,同样是赤色的,却从里到外散发出腥臭的味道。查煜闻到了似有似无的腥臭,皱了皱眉。
“绳艺师”又发明新的捆绑方式了?
你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在大衣内层,赤裸肌肤上被无数根绳子缠绕。即使被捆绑住,老人还是能悠然自得地走在公园里散步。春天的风有些chaoshi,迎面吹过来,怎么会带着一股海的咸腥味道,查煜最讨厌吃海鲜。
风也时不时打到老人皱巴巴的脸上。老人今日是苍老的,他的苍老,也是不断重复着昨日的苍老,没什么可变化的。身后的护工戴着眼镜,微弱的晨光射在玻璃镜片上,又折射到查煜眼里,刺得他换了个角度,即使看不清护工的眼睛又怎样,医院除了他有一身绳艺的本领外,还有谁?
随着风一阵一阵吹开老人的大衣,却又不给人一次看清那些红绳的杰作,查煜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探索欲,好像把老人的衣服脱光,让他赤裸的在自己面前,好好欣赏“绳艺师”完美的杰作。
舔了一下嘴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动作重复了几遍。
想象着各色不同质地的纤维绳沙沙切入棉衣,咬住那些陌生人的肌肤,像是一条毒蛇游走于草地,植萃无声倒伏,寂寞无声。他能够感受到那些rou/体从一开始的强烈反抗到挣扎,渐渐柔顺,慢慢臣服,直到···空洞。最后竟有了开始迎合绳子的意味。
不亏是绳艺师!!!查煜都觉得他Jing妙绝lun。
上一次是马镫结,这次查煜猜想是梅花结,下一次呢?总归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
绳艺师只是双手负与身后,看着眼前的“又一次杰作”,什么表情查煜看不清。一定是带着胜利的爽朗笑容,肯定比他身后的野花更灿烂、更耀眼,只是在别人眼中会不会过于刺眼?还好查煜看不清。
查煜一直认为,他的绳子不是空洞、无神的,是一条有思想的毒蛇,时时向陌生人的肌肤吐着红信子。质地柔软却能绑住狂躁的病人,不是皮带,更不是铁链手铐之类,他们不必被绑在床上等着护工们的施舍,不必像屠宰场待宰的猪羊,毫无尊严。
病人们应该感谢绳艺师才好。查煜想着。
回头,看了一下钟表,八点四十,男护士应该快来了。查煜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