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洌要向他那眼睛扑闪着好奇的孩子讲述自己和他父亲的故事,那他有必要将记忆追溯到将近五年前,去到那个蛮荒之境。
但吴洌选择拍了拍他那八卦的大儿子的脑袋,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果不其然,谭哲树因此耸拉起脸,哭声正蓄势待发,却被吴洌震慑地一指脸化成了一个怂怂的嗝。
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的谭良曦露出苦笑。
“哲清睡着了?”
谭良曦乖乖地点头,并借势卖惨,哭丧着脸把他衣服上扒拉着小儿子梦口水的那块布料扯给吴洌看。
吴洌转过头去问儿子:“你看你爸像样吗?”
谭哲树配合地嫌弃摇头,吴洌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以示赞许,“所以你都是遗传的你爸。”
房间里多了一大一小两个姓谭的石像。
大的那块石头估摸是习惯了,先一步解封,他揪了揪儿子的脸,哄儿子回房睡觉,谭哲树瘪着小嘴抗议,“要听妈妈讲和爸爸的故事。”
“小家伙这是情窦初开了?”
原本还硬气的谭哲树为他父亲这句揶揄低下头,“才不是!”
小家伙撒腿就跑了。
留下谭良曦和吴洌面面相觑。
“不是吧,我就随便说说。”
吴洌噙着一抹讥讽笑,“怕不是胡星牙吧。”
谭良曦:“???”
“毕竟你嫂子是个在别人面前就帅气酷guy,在你面前就痴情嫂子,在我面前就恶毒婆婆,在你哥面前就小鸟依人的奇男子。”
谭良曦:“!!!”
“你也太懂了吧。”
“那可不,”吴洌傲娇地瞥他一眼,“毕竟和这个衣冠禽兽斗智斗勇已经成了我现在除了带孩子外的最大乐趣。”
哪知谭良曦却在这话里另画了重点,他爬上床,钻进被窝把吴洌揽进怀里,轻啄吴洌的脸颊,“老婆对不起,我以后会抽空多陪你的。”
这一代因为谭家父亲离世突然,兄弟二人过早就接替了家业,但他们的叔父尚还壮年,由是谭良曦如今得以不常驻于军队,而是在首都与兄长互相照应。且叔父自认只身一人无牵无挂,多少要长期离家的任务便由他揽下,他只让谭良曦好好陪家人,毕竟一人一生能有羁绊是难得的幸事。尽管如此,虽然也有运气好而得以有大段空闲的好时辰,但忙得白天落不着家才是谭良曦的常态。
为了避嫌,他们住在谭宅附近,家所处地带的住户和他们一样非富即贵,想来也不是吴洌会习惯或喜欢的人群。纵然谭良曦想念妻子,时不时拨个电话回家挂念,但到底人还是不在吴洌身边。
估摸着能让吴洌消遣的也只有在家黏着他的单纯可爱的大儿子,和在社交软件上同他聊天的余煜,还有时不时兴头来了就来逗弟媳玩顺便向这位大神讨教下床技(吴洌一直为此感到尴尬,尴尬的理由让他很不愿意承认,因为这个理由太给胡星牙面子了——这人虽是在别人身下做0,却实在长了一张帅1的脸,这让吴洌在言传的过程中很是出戏)的佛系富二代总裁胡星牙。
谭良曦为自己对妻子生活的缺席感到抱歉,可被他搂在怀里蹭的吴洌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别,我求求你别!你一在家陪我,不,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只要你一陪我,最后都会发展成换着法换着地方干我。上个星期我被你干到失禁的那一刻我现在都还记得,而且你这个不分场合永远在发情的种马,上次在楼梯干我把我两个xue都cao得合不上了,射在洞里的Jingye流了一整道楼梯,你知道哲树回家问我是不是把牛nai没端好洒了一路时我的心情吗?”
谭良曦乖乖挨骂的样子给了吴洌更大的发泄空间,他继续数落,“还有,你说说你多少活都是在家直接远程吩咐运筹帷幄就办了的?你一个星期出去办事能有几天啊?而且你就算出去办事,也和朝九晚五一般人工作时长差不多。尽管如此,你还是要每隔两三个小时就给我打电话。前天和胡星牙出去玩,结果他见你不时来个电话,你不知道那家伙——他乐成了什么样!”可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没了底气,“…虽然我知道他是故意乐着为了气我,心里其实嫉妒得不行……”
吴洌倏忽蹙眉,“咦,这么说,那我们每次让他吃柠檬,他是不是会回去把你哥给榨干啊?”
“不可能,”谭良曦抓住吴洌重点跑偏的当,“我哥不教他做人就算好的了。”
可惜吴洌惊觉自己转移了话题,对谭良曦的恶意带偏毫不领账,忙把好奇的脸色复又拉得凶凶的,可这副骤然换脸倒让他像只装凶扮虎的小猫,龇牙咧嘴出来的都是可爱而不是威严。
但谭良曦还是被这份可爱震慑住了,他又蹭了蹭被自己揣在怀里的小猫。
吴洌便回以一个瞪眼,嫌恶地把他身上那沾着孩子口水的睡衣扒下扔到一边。谭良曦当然是要做出错误的阅读理解,他以为对方示好,便压着吴洌接吻。等到这吻满足了,吴洌的情欲也被挑逗出来了,他喘着气任谭良曦趴在他身上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