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长天听到消息赶到君一诺院落时,发现他已经被定身咒定在床上,脸上、四肢所有可见皮肤全是一条条指甲抓出来的血痕。
「大师兄,听爹说二师兄运气不好,居然在丹房里被噬根蚁入了体,要不是丹阁的陈长老看过了时辰二师兄还没出来,放出神识查看,二师兄怕是要活活痛死在里头了。」爹说二师兄运气不好也没说错,噬根蚁正常而说并不会离开栖息地,可是这回竟被二师兄无意中给带了回来,还由伤口入侵体内啃食灵根。不是运气不好是什麽?
噬根蚁,一旦入体会食尽修士体内灵根,不食完不出。
曾有多灵根修士异想天空想用噬根蚁来减少灵根数量,然後再用微幽草来除去噬根蚁,但如此一来,一不能控制噬根蚁的进食速度,难以拿捏服用微幽草的时间点;二来也不能控制噬根蚁入体後会啃食哪条灵根,或许是最细最差的、也可能是最粗最好的;三来噬根蚁入体,将受尽万蚁噬骨之痛,全身奇痒难耐,恨不得把自己抠下一层皮rou来,而会想到噬根蚁来减少体内灵根的通常都是根骨不佳的修士,又如何忍痛这种苦痛呢?
所以今日君一诺被值日的陈长老发现倒卧在丹房全身痛的打滚,乃是被噬根蚁入体所致时并没有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丹房一待便是一个时辰,二师弟是三灵根,若是被噬根蚁入体不久後便被陈长老发现可能灵根还有机会没被毁尽,「有让人去取微幽草了吗?」
「爹已经让人去後山取回熬成汁直接让二师兄灌食过了。」对於秋长天的一举一动赵芳尘向来关注,他才问完话她便抢着回答。不过在场的人也都心知肚明,这作法只能杀死君一诺体内的噬根蚁,对於已经毁损的灵根并没有任何修补作用。
「虽然时机不合适,但弟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秋长天面无表情望了一眼开口说话的人,是个有点眼熟的内门弟子,看他恭敬地站在丹阁的陈长老身後三步之距,应该是在丹阁陈长老底下帮手,这回可能是跟着陈长老一起进来的。
秋长天也在此时才注意到君一诺的房里还有哪些人,分别是乾元真人、三师妹、三师妹的随从、陈长老及刚刚说话的那名内门弟子,包含他在内一共七人。
「说。」这里修为最高、辈份最大的皆是乾元真人。
「启禀掌门,二师兄被噬根蚁入了体,就算服过微幽草也恐怕,我很担心二师兄灵根没了以後又要如何修练呢?」虽被收做内门弟子,毕竟不是乾元真人亲传,不能喊师傅,只能尊称声掌门。
秋长天望了那弟子一眼,这话说得轻巧,表面上是关心君一诺,实际上是暗示他已成了没有灵根的废体。没灵根连留在九华宗的资格都没有,还当什麽二师兄呢!秋长天想到这点,再想到君一诺在试炼之地中了五彩惑心蛇表现出的痛苦模样,不由得多做联想。
眼前开口的这位弟子,在他印像中好像和二师弟还谈笑过几回,会是二师弟说的那个人吗?
「师尊,我觉得比关心二师弟将来要如何修练一事,更重要的是应该找出为什麽宗门里会出现噬根蚁来吧!相信在场诸位都知道噬根蚁通常是不会离开栖地的。不过我听说前几日我入山之前有一批丹阁弟子进山说是要移植些灵草,捉些妖兽回来伺养,就是不知捉回来的包不包括噬根蚁了。」通常只有筑基期的弟子有能获得单独入山的资格,但是丹阁弟子入山需由长老带队只在外围并不深入,故没有修为限制。
陈长老似乎也想到了这事,九华宗许多弟子都不喜君一诺这件事根本不是秘密,趁机下黑手也不无可能。「桥书你说。」陈长老转头问他手下弟子宋桥书。
「没有,噬根蚁那麽危险的东西我们怎麽会捉呢!还请掌门和长老明监。」就算再不喜君一诺,但残害同门这事可不是谁都有胆量做,要是被发现了轻则废去灵根逐出宗门,重则难逃一死。
「这有什麽好争辩的,查一查房间和弟子的乾坤袋不就知道了吗?」女孩子对於自己上心的人的情绪很敏感,心知大师兄因为二师兄重伤的事心生不悦,赵芳尘连忙献计。
「要是丹阁的弟子没做查一查也没什麽,反正真金不怕火炼嘛!要是有人胆敢恶意用噬根蚁毁人灵根,不揪出这种人的话以後宗门弟子又要如何专心修炼。爹,您说是不是。」
乾元真人没有接话,倒是陈长老机敏顺着赵芳尘的话说,「言之有理。桥书,你去马上去把上回进山的丹阁弟子全部喊出来,别说出了什麽事,让他们全都到丹阁外的大厅待着便是,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宋桥书表面自然恭敬应和,心中却不服气为什麽还要为了一个已成废体的人折腾一番,一边腹诽着一边却也动作迅速地照着陈长老吩咐的做。
一炷香内,上回入山的二十四个人全都待在了丹阁大厅外,二十四人虽然都是大半夜被人叫起却也都穿戴整齐,六人一列的听从吩咐站好。本来还有几个人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然而当乾元真人和大师兄秋长天、师姐赵芳尘,还有丹阁陈长老四人一同出现在丹阁外时,底下人立即服服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