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真人要离开秋长天理所当然送了几步。然後乾元真人临时想起有事要交待,於是他又多送一段。
等到秋长天回到君一诺的院落里时,发现二师弟已经起身坐在床上,手指正要碰到手臂上的伤口。
「别抓,会留疤。」秋长天几步向前走到床边,动手拉住君一诺蠢蠢欲动的手。
君一诺扯了扯嘴角,他一个大男人有什麽好怕留疤。丹阁的药膏很有效,不过伤口在癒合时容易发痒,他刚才也是下意识去抓,根本没想到会不会留疤这件事。
自从重生一回,面对师父和师妹的事他总是容易多想。像方才,他就会想是不是师父故意引开大师兄,让他多点时间想理由说服大师兄。
抿了抿唇,「我被噬根蚁咬了,我的灵根」
「灵根没了,不过害你的凶手已经我们已经找到捉起来送往刑阁去,不会让你白白受委曲的,放心好了。」反正二师弟早晚会知道,秋长天也不打算隐瞒。
「凶手?」君一诺瞪大眼,有点不可置信。噬根蚁是他自己带回来的,现在大师兄口中已被送往刑阁的凶手又是谁?
「确定了吗?会不会错怪无辜?」没法向大师兄说明自身发生事,君一诺只能先听听大师兄的说法,看能不能替因为受累的师兄弟脱罪。
秋长天一手还捉着君一诺的手腕,另一手摸上了君一诺的头顶,「你怎麽那麽傻,都被人害成这样了还替人着想。」
「那凶手是谁?大师兄你们又是怎麽发现?」事到如今也只能顺着秋长天的话意,走一步是一步。
於是秋长天把他想起前一阵子丹阁弟子去过後山,後来真的在丹阁弟子金源的乾坤袋中发现装有噬根蚁瓶子的事一五一十给全说了,「不管金源是有心还是无心,他累得你灵根被毁是事实,这个公道我和师父定会替你讨回。」
「金源师弟吗?」金源,算起来也是前世他死後快速风转舵的人之一,有不少关於他的风言风语皆由金源口中先传出。
本来他还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金源,後来见到金源对三师妹讨好的样子才猜想金源可能对三师妹有点意思,就算当时的师妹已为人妻、人母,可是当时的他也已被冠上偷取宗宝、抛妻弃子的臭名,师妹就算另嫁他人也不会有人多说两句。
一想到这些,再加上金源带回噬根蚁本身就有害人之心,君一诺就不再想替金源找理由脱罪。
「算了,不管他。我又会怎麽样?没了灵根恐怕不能待在这里了吧!」
和大师兄在後山上时,君一诺本来想着回宗门就立即找内务长老把宗门贡献全兑出灵石来,再用灵石换取一些药草来炼制;可是回到宗门後他又想着这样不妥,因为没有合理的说法他无缘无故就把宗门贡献全换了灵石反而引人注意,要是之後再出了他灵根被毁事,会不会有人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块?猜测他灵根受损的事实?就算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得不防。
再来就算他暂不把宗门贡献兑出,以乾元真人的作派,就算心里对他要离开的事高兴万分表面上也装着依依不舍,再主动把宗门贡献兑给他以显示乾元真人的胸怀。最终结果他都会拿到灵石或灵石换的药草,与其他主动惹人怀疑,不如等乾元真人亲自给他更好。
一想到这些,不用像上辈子死後还背负着欺师灭祖的恶名,而能光明正大地脱离九华宗除去九华弟子的身份,君一诺就忍不住高兴。怕大师兄看出破绽来,他微微低下头。
「别难过了。」秋长天见二师弟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一时冲动弯身便环抱住君一诺,拍拍他的背安慰,「我再去想办法求求师父,我们再去测一次灵根,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要是真让大师兄去求还得了,顾不得被人抱在怀里,君一诺稍稍挣脱秋长天怀抱,急忙抬头道,「其实师父和大师兄你说的话我隐约有听到一些,我想师父说的对,没必要为了我再去做这些我想这真的是天意吧!天意不让我做九华宗的弟子,不然怎麽噬根蚁别人不咬偏要咬我呢?」
「我们修道人本就逆天而行,你说什麽天意呢?」
「可是我灵根被毁,不算修道人了。」
「是不是金源?你是不是早知道金源想害你?别想骗我。」秋长天突然想起在後山上君一诺五彩惑心蛇咬伤时的表现,更确信自己的想法。
君一诺也想到同一件事,可是这件事他是万万不能承认。
他可以看金源背负着「无意」害他失去灵根的罪名,因为金源的确带回了噬根蚁,也确有害人之心,只是在事情发生前他先出事了;而一旦他向大师兄说出金源想害他,那「无意」便成了「故意」,金源因此受的刑罚也天差地远。君一诺想金源受点教训别再害人,却没想过让金源因他断送修真之路。
「大师兄你别多心,真的没有。」因为秋长天双臂还环在君一诺的上臂上搂住他,坐在床上的君一诺伸出双手只能环住秋长天的腰身,反倒来安慰他。
前辈子小师弟刚入宗门时,虽然表面不显,但君一诺还是时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