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镇中,秋长天先向老镇长告知自己发现的事,在佐以留影镜记录的内容为证,气的老镇长当场昏厥,所幸秋长天在场才没出什麽大乱子,接下来的事便是乐山镇长自己会处理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该多问。
辞别了老镇长,秋长天也立即向乾元真人发了一张传讯符,简要说明事情已办妥,顺道向乾元真人告了几天假,说是想回去探望亲人了。
自从秋长天十岁进了九华宗便再也没有离开宗门地界,自然也没有再见过家人,乾元真人也没有理由不应允。
当夜,亥时四刻,君一诺赤裸上身正在替自己涂伤药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因为自己设的护宅阵法是可以防止普通人进入的,所以能通过院子叩房门,想必只有九华宗弟子,莫非乾元真人有事交待?思考同时,君一诺随手披上见里衣便出了房门走到大厅开门。
门外,是看惯了大师兄面无表情的脸,但君一诺总觉得大师兄心情似乎不佳?莫非乾元真人交办的事出了意外?
「大仙师。」至少外人来,现在他是没半点灵根的凡人,况且他已离开九华山,没资格再叫大师兄大师兄了,本到嘴边的称呼君一诺临时改了口。仙师,便是凡人对修真者的尊称。
君一诺没想他话才出口,秋长天周身的气压似乎变得更压抑了。
屋里屋外,久久,秋长天才苦笑说了一句,「连你,也跟我生分了。」
====
今日下午,秋长天回到了秋老宅,都过了十多年,守门的门童也换了一批,自然不识得秋长天身份。
然而虽然不知秋长天的所为何来,但见来者相貌出众,气质飘逸,感觉有着大家风范,自是不敢怠慢。门童先是客气地问了他的名姓,然後请他在屋外稍候後便入屋请示,想不到不到一会儿他爹居然亲自出来迎接,客气地唤了他句仙师请他入内,而陪伴在他爹旁边不是他娘,是名不知名的女子手抱着一名婴儿,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捉着女子的裙摆。
入屋之後,请上座、请用茶、仙师长、仙师短的尊称、敬语,父子间没有半分亲腻,秋父也没过问秋长天在九华宗里过的好不好?直到秋长天问了他娘亲怎麽没出现後,秋父才吱吱唔唔告知秋母已在三年前在前往寺庙祈福途中遭遇劫匪,死於非命。
秋长天脸色一变,如此大事居然没有半个人到九华宗向他报丧?
秋父这时才说出,当年乾元真人带秋长天离开前,给了秋家人十多瓶的延寿丹及诞生丹,告知他们秋长天既有仙缘,便是与他们秋家尘缘已尽,让他们趁着年轻开枝散叶;若是将来秋家子弟亦有仙缘,事遇阻难,则可到九华宗求见。
闻言秋长天看了看秋父,有了乾元真人亲手炼制的延寿丹,难怪秋父的气色那麽好,十年没见竟看不出生了白发;再看看秋父身边的女人与娃儿,想必这就是秋父服了诞生丹後努力开枝散叶的结果了。
当年秋家唯一会关心他的娘亲已不在人世,对於为了几瓶丹药便真弃了他这个长子的父亲秋长天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话来,只有临走时再赠几瓶丹药。也算断了他对秋家的想念。
然而这些打击,都比不上二师弟唤他一句「仙师」。
才半天,他失去家人、失去亲人,现在连唯一的朋友也没了。
查觉秋长天情绪不对,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君一诺急得伸手拉人进来,「你先进来再说。」既然大师兄不想与他生分,君一诺便顺从地不用敬语。
动作间匆忙系上的衣带松开,里衣掀开露出大片胸膛,一条条红肿的抓痕,还有些因为上了药使得肌肤上泛着油光。
「你在上药吗?我帮你吧!」秋长天也不知自己什麽心态,或许是想让自己分心不再想秋家的事,又或者想证明自己和二师弟依旧亲密,况且他昨天亲眼见到二师弟受的伤,只上一次药根本不够。
「这那就麻烦了。」君一诺身上的伤因为是自己在极痛时自己挠的,所以抓痕大多集中在前胸,後背则是整个背部在地上磨,红了一大片,倒没明显伤疤。身上的伤昨天他昏睡时应该就是大师兄替他上了药,所以此刻他倒也没什麽好扭捏。
两人一前一後进了君一诺的寝室,秋长天脱了外衫坐在床边就拿起君一诺放在床上的药膏,君一诺则把里衣半脱挂在手臂上,坐在床上正对着秋长天。
「呃」看大师兄细长的手指沾着药膏,专注地替他上药,君一诺心想上药膏而已有必要那麽严肃看待吗?
「是乾元真人交待的事不顺利吗?」思前想後,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虽然上辈子剑阁的师弟很顺利完成了吩咐,还获得乾元真人在众人面前的大力表扬,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难保大师兄真的出了什麽意外?
秋长天摇头说,「很顺利。」接着把在乐山镇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君一诺。
君一诺听完秋长天的话却是变了脸色。
乐山镇的发生的事怎麽和他上辈子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上辈子那位剑阁师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