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蔺惊鸿看着趴在桌上睡觉地君一诺一眼。缓缓抬起右手,凌空画了一道符打在君一诺身上。
待君一诺呼吸声更沉後,蔺惊鸿起身,松了松筋骨,不消半刻,一个有着可爱圆脸的九岁男童,瞬间变成二十来岁飘逸出尘的俊美男子,原先绑在脑後束发的布条也因发量变化而散开,如丝绸滑顺的黑发便披散在身後。
或许人们对天真的孩童都不大防备,这几天他对君家父子也有了不少了解,就他观察君一诺方才筑基便遭人强行采补,这还不算,下手之人其心甚毒,居然还留着一丝真元在君一诺体内,这丝真元会强行吸收君一诺十分之一的修为,不管君一诺如何刻苦修练都有部分是替他人作嫁。
经他探查,在君一诺体内留下一丝真元之人应是金丹修为。以蔺惊鸿九岁时的修为只有筑基初期,根本不够替君一诺抹去,所以他才会对着君一诺施咒令其熟睡。唯有恢复二十二岁的原身,才能强行拉回现有的金丹修为来对抗另一个金丹修士留下的真元;再者修士的识海通常不会让外人轻易探入,不过熟睡时防范会少一些,方便他探入。
照理说蔺惊鸿也可以在君家父子面前恢後原身,说出君一诺体内状况,再光明正大替君一诺抹去那抹外来的窃取君一诺修为的真元。但此时七情门里头的内乱还在继续,他不想在此刻泄露了身份再度被迫参与进去;再说他替君一诺避掉为他人作嫁是想报答君家父子这些天的照料,趁早了结这段因果後互不相欠,而不是再结另一段因果。
运转体内真元,蔺惊鸿确认此刻回到金丹修为後走到君一诺身旁坐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胳臂将他抱入怀中固定他的身躯,与之额头相抵,经由识海相交蔺惊鸿将自身真元小心翼翼探入君一诺体内游走,遇到另一丝同样外来的真元时在不损君一诺根骨的情况下互相牵制,慢慢削减。
时约一刻,再确定君一诺体内那股外来的真元全部被他的真正抵消掉後,蔺惊鸿才缓缓收回自己的真元。
咦?有杀意?散发神识感知,百尺外有修士正在御剑朝这方向前进无误,但那杀意却像不曾存在般毫无痕迹。
蔺惊鸿红着脸微喘,气息有些不稳。强拉上来的修为就是不堪使用,感觉骨头又开始发酸,血ye也逐渐沸腾,大功告成的蔺惊鸿让君一诺重新趴回桌上,自己则躺到床上,然後身型又缩回只有九岁的模样。经过半个时辰,他确定外头的修士真的没有杀意後这才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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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揪出暗藏在九华宗的细作,乾元真人连同秋长天,整整花了三月时间,分别从剑阁和药阁中找出几个他派派进来的人手,可是始终没有人承认当初在禁地外布下陷阱及追杀秋长天的事。
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秋长天总觉得自从三个月前和君一诺有过肌肤之亲後他总能无时无刻感觉君一诺的存在。但一刻钟前那种强烈地存在感却断然消失,当时他正听着乾元真人的教诲,只能强行按下心中焦虑,面无表情地听着乾元真人的吩咐。
某处秘境下个月即将开启,为期一年,乾元真人要秋长天挑选五十名门下弟子一同前往历练。好好照顾九华宗弟子不要和其他宗门的人起冲突,先保命、後求有、再求好。
待乾元真人说完後,秋长天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告辞,御剑破空而去。尚未到君一诺所住的半山腰,秋长天的神识抢先一步扩散,经由神识感知君一诺背对着他和一名相貌明艳动人的女子相拥着,两人坐在长凳上,君一诺手环着该名女子的腰身,该名女子的手则搭在君一诺的肩头,身上穿着似乎还是君一诺的衣裳。两人头靠很近气息相融似在亲吻,那名女子两颊生春红了脸。
这些发现让秋长天不悦之情油然而生,他很快地收回神识、收敛心神,不管与谁一起皆是君一诺的私事,他不该多加干预才是,想着是否要御剑而归,不过
虽然君一诺算不上九华宗的弟子,可是君一诺他是自请出师门的,并非犯了过错遭到逐出山门;况且君一诺还叫他一声秋大哥,君一诺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所谓长兄如父,那他关心君一诺,替他把把关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那名陌生女子,至少三个月前他并未从君一诺口中提过师妹以外的女子,君一诺这人向来藏不住什麽心事。比如当初喜欢师妹一事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所以不存在着隐瞒该女子存在的可能性。也代表着那女子是近三个月内才出现在君一诺身边的。
这三个月内发生什麽事?君一诺也是恪守礼教之人,当初就算再怎麽喜欢师妹也都发乎情止乎礼,又怎麽可能在大半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让人穿他的衣服?莫不是已经成了亲?
秋长天越想越是心烦,脚下不由得加快了御剑的速度。等到达君一诺的住所外,又是一个让他不高兴的发现--君一诺竟在原先住的屋子边又整了一大块地,梁柱已经立起,难道真成了亲要盖新房?
不过才三个月没来此处,怎麽不管人事还是环境都变了?再想到之前师父吩咐的事,原本一年时间对修士来说也没什麽,可是照君一诺的状况看来,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