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奉唯物主义。神佛、鬼怪、这世间一切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在你眼中,都只是一泓荒谬。
这样的你却觉得,冥冥中一定有一个玩心大起的神灵,用祂所能想到的至美至恶之物,造出了眼前这头怪物。
现在,这头怪物向你呲出了獠牙。
“要做吗?”
他低低地问着,手却已经像游蛇一般缠了上来。
“抱抱我,嗯?”
他哀哀地求着,嘴角一抹坏笑却分外张扬。
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不合适的请求—— 你的脑子被他温热的气息烤得迷迷糊糊,被他如同蝴蝶振翅一样颤动的眼睫切断所有思绪。 但是,你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他是合适的人。
完了!
完了!
完了……你躲闪不及,被他推进了厕所隔间。他用逼仄的空间将你困住,用他宽阔的怀抱把你捕获。你想起每当他玩射飞镖时那专注得让人恶寒的神情,满眼都是对胜利的势在必得。这一刻他对你亦是如此。
他的确是最高明的猎手,在你的眼镜被摘下时,身为猎物的你就失去了和猎人斗争的资本。他知道如何拿捏你,和你比,他总是稳赢。但你仍想推拒他,嘴里胡乱地说着些什么,手一直摸索着想打开隔间的门。他看穿了你的小动作,昏暗中你只听到他哼笑了一声。
然后你被迫埋进了他的颈窝。他的脖颈向来修长白皙,此时偷眼看去更像墨笔勾出一道流畅的弧度,令黑的更黑,白的更白。他的锁骨亦清瘦如同光风霁月的君子,正直高洁,叫人有暗暗遐想亵玩的隐秘私欲。不过你什么都想不了了,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你的鼻尖尽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像春天的矢车菊,像夏天的雨。
你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在突然灵敏起来的触觉中,你感受到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可挣脱。他抚摸着你弯下的颈骨那突出的一小节,来来回回,像龙在擦拭它的珍宝,温柔又珍惜。脖颈处最脆弱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好烫,烫得你忍不住呜咽。
随后呜咽就变成了一声小小的惊叫。他吻你。吻你的耳垂,吻你的发鬓,吻你的眉梢,像小兽一样用嘴唇不断摩挲你的眼角。他用带着满足的声音在你耳边低语:“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阿文长得哪里都好看,阿文的眼睛最好看,被眼镜挡起来多可惜……”
你颤抖。像古罗马的奴隶被主人烙下烙印,太阳的余焰落进一潭死火,至高神降下无边的可怖白热作为神罚,他吻过的地方,哪里都在烧,烧得你的魂灵都在战栗。你亟需一个出口把那暴烈的感情释放出去。
可是他不吻你的唇。
你茫然地看他,不知道是渴望他继续还是希望他停止。他还在笑,只是那笑意并不友善。你突然意识到,那是挑衅。不是他惯常的礼节性的笑,不是他对弟弟宠溺的笑,不是他对轻蔑之人高傲的冷笑。那是韦天飞对霍文——他从小到大的竹马、好友、知己,所独有的笑。“来打败我吧,阿文。”
无论应战多少次,你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但你知道他欣赏永不言败的人,你屡败屡战,他才不断地呼唤你。这是你不可言说的一点心机。
? “吻我,霍文。”
感谢你的小心思,你得到了他傲慢的命令。一定是出现了幻觉,你才会觉得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如此适合啃咬、蹂躏,你死死地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这么想。当然是幻觉,幻觉指使你头脑发昏地撞上他的双唇,没头没脑地向他索取回应。他眯起了眼睛,想要掩盖眸中的得意和一些更复杂的东西。你又输了。你在心中小小地叹气,也许被他看出端倪,他拽着你的衣领把吻深入,而后捧着你的脸气喘吁吁:“别想煞风景的事。”
狭窄的厕所隔间里容纳了两个长手长脚的十五岁男孩子,他们不顾腥臊污秽、昏暗肮脏,紧紧地纠缠着彼此,任由沉重的呼吸、呻yin在四壁低闷地撞来撞去。
你在这辅助前戏的刺激中放弃了让理智回笼,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他的游戏里。是的,你把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当作是他戏弄你的一场游戏。他和你都早熟,十三岁来Jing,十四岁一起看AV,虽然是他提议,但两个人都在看完后觉得寡然无趣。尽管如此,天才们还是懂得真枪实战下的理论,接吻如何换气,前戏如何进行。也许他这次只是拿你当试验品,如同做研究一般进行对欢爱的尝试。
但你万万想不到游戏下限这么低。
他哑着嗓子说出一句“做爱要戴套”时,你还来不及有一点反应,就眼睁睁看着他勾出一枚带包装的安全套,花俏地夹在手指间翻来翻去,而后又被他轻盈地衔到嘴里。一切就像慢镜头回放一样。他叨着安全套,俯下身用脸去蹭你的制服裤,不知排练了几千几百次,动作行云流水,神情乖巧温顺。你羞得就要说不出话,迟迟没有动作,而他也好似兜不住底,终于露出几分羞耻。他羞起来有几分平日难见的风情,看起来动人得紧。这、这也太色气!你恨不能像卫道士一样用修女服把他规规矩矩地裹起来,手要摆在腰腹,腿要紧紧并起,血红色的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