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自己的话——现在她应该做的是离开,然后把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别人。摸索着找到门把手,她用力按下,可门把却好像是被卡住了似的,怎么也动不了,无论她怎么用力结果也都是一样。她试着用力踢门,但也无济于事。
她依旧是无法离开,而雾气却好像越来越浓郁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鸦木涼只期望这雾气千万不要是什么剧毒气体,否则被锁在了楼梯间无法离开的她,岂不就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念头一冒出来,让鸦木涼不自觉地出了一身冷汗。尽管她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这些毫无依据的无聊事情,但却还是忍不住地感到了几一丝悲哀。
为什么死亡的恐惧感这么快的又降临在了她身上呢?难道名为死亡的怪物就这么喜欢缠着她不放吗?
这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且过于不公平了吧!
鸦木涼愤愤然地想着,心里的悲哀顿时转化成了愤懑。
她一点也不想要死在这里,也完全没有可能会会死在这里!
她飞快地思索着从这里脱身的方法。
在一片黑暗中,鸦木涼几乎看不到什么,也很难确定赤音现在具体是在什么位置。她盲摸了摸这把锁的构造,一如所料顺利地定位到了钥匙孔的位置。
直到这时候,鸦木涼的所有慌张与不安,才终于能够舒缓一下了,但她也不敢就这么懈怠。她飞快地从扯下一个发卡。发卡上不小心缠了几根头发,硬拔下来时扯得她头皮有点发疼,不过她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头发上还别着这个出门前忘记摘下的发卡。简直就是救了她的狗命!
摸索着,她把发卡的尖端戳进钥匙孔里,像模像样地捣鼓了几下。
其实她一点也不懂开锁,但现在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不作尝试那就等同于坐以待毙。
左转转右旋旋,鸦木涼咬着牙在一片无知中摩挲。一直屏着呼吸让她真的脑袋都晕乎乎起来了,胸口仿佛积压了一堆废浊气体,渐渐地连手也使不上劲了。
更糟糕的是,鸦木涼在试图拔出发卡换个角度再戳进去试试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发卡拗断在了里面。
看着拿在手里断得只剩下小半截的发卡,鸦木涼居然不是很慌张。
说实话,比起慌张,倒好像是名为尴尬的情绪更加浓重一点。
啧……看来这枚发卡是没有办法救到她了。
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
鸦木涼把发卡丢到一边。她实在是憋不住气了,只好用衣袖捂住口鼻,向赤音大声求助:“可以帮我把门弄开吗?”
“好!我过来了!”
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黑雾竟开始渐渐地散去了——不,并不是散去,而是汇聚在了一点。
四散的黑雾迅速流动,凝聚成了一个漆黑的人形。
而后,黑雾彻底散去,那之中走出了一个男人,一身暗红色的斗篷将他的面容完全遮掩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他夹在指间的祖母绿宝石散发着诡异的光,在其中流动不停的是大量的魔力。
赤音悄悄把鸦木涼护在身后,尽管她瘦弱的身板并不能完全将鸦木涼护住大,但她却仍是这么做了。
“喂!混球!”赤音扯着嗓子冲他喊,“故意穿着斗篷,难道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她是故意想要用这种话语激怒眼前这家伙的,但他显然是没有多在意赤音的话,甚至有些鄙夷地笑了一声。
想必一定是在心里嘲笑着她的幼稚吧。
深呼吸——赤音不会为此感到生气。她也绝对不可以为了这样的事情而失去理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伊阿宋的御主吧?”赤音悄悄地移到一旁,依靠着门,疲惫地叹了口气,以一种很无奈的口吻恹恹地说,“是知道自己的宝贝从者伊阿宋暴露了身份所以急匆匆地跑过来了吗?哇哦真是令人感动的主仆感情呢,我都想替你们鼓掌了。”
说着,她还当真煞有介事般地鼓了鼓掌。垂下手时,她悄悄握住了门把手。她的手里蹿出一团火焰,炙烤着金属制的门把,缓缓地。
“要不然你就是个胆小鬼?哎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很好理解了嘛。”赤音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她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回音重重叠加,变得很是响亮,同时也掩盖住了金属融化的声音,“啊!我想到了!难道是因为在你的‘目标’中,有你认识的人,为了避开他所以才特地弄成这副可笑又可悲的模样吗?天呐,这可真是……”
迎面飞来的几颗宝石将赤音的话打断。他好像是已经没有继续听赤音废话的耐心了,但这样的行为在赤音看来,倒更像是被她说中了的心虚表现。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拽着鸦木涼侧身躲开来自宝石的攻击,用肩膀撞开门,不敢多想,一心只有快逃。
这时候就该无比庆幸门锁是很容易就能烧融的材质了,否则大概就只能尝试去处理整扇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