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
大男人的,抗冻,哪里就能去戴个帽子了,张小洋自己甩着手一脸无所畏惧的走在前面,冯娘娘赶紧锁门,觉得生了个倔驴。
“这么早哪儿去?”
张向东拎着垃圾桶,出来倒垃圾的,看着她拿着剪刀,他这是刚起来,锅子里面还煮着面条呢。
“我先去地里面,今天去把枣树修剪修剪。”
张向东心里比个大拇指,这出了名的能干人。
拎着桶进院子,听着慢慢在屋子里小声的背书,她是家里起来的最早的,即使在家里,也是按照学校的点儿。
五六点就醒了,也不起来,就在床上靠着,然后拿出来书背书,一会儿就把一周学过去的历史政治背一遍。
背东西这样的事儿,文科类的,没什么难度,熟能生巧一样适用的,她背的勤快,就是越背越容易的,而且越背越好背的,也不用花时间。
学新课的时候认真听,能记住个五六分,等着而下课了自己再背一遍,然后有空早上再背一遍,时间都是零零碎碎的挤出来的,现如今早上起来,马永红在扫地,觉得扫完地的功夫,十来分钟,这孩子就背完历史换政治了。
张向东吃完了午饭就走了,跑活儿去了,隔壁大青还没有回来。
倒是二舅妈来了,二舅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怀孕了。
“我来躲躲,不然啊,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现在查的很严了,家里根本就不敢待着,一旦被抓到了,不仅仅罚款,人就直接给拉走了,做掉没商量的。”
一边说,一边进屋子里面去,昨晚上村子里面,有人举报,半夜里就来砸窗户,进去什么也不管,拉着人就走了,直接去做掉。
这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哪怕就是躲着藏着生出来了,到时候上户口,还要缴纳罚款,几万块钱不等。
二舅妈在家里觉得不行,她白天不出门,姥姥给她从外面锁着门,没人进得去,可是还是不保险,一大早,左右寻思半天,还是到了马永红这里来藏着吧。
马永红赶紧扶着她,“来了好,省的你一个人在家里每个照应,吓坏了吧?”
“吓得我啊,现在心还扑通扑通的呢。”
慢慢从她身后探出来头,“大万哥呢?”
二舅妈现在哪里顾得上大万呢,咕咚咕咚喝完水,气儿还没喘匀和了,“别提大万了,兔崽子早晚把我气死了。”
“怎么了?”
慢慢心里挺失落的,她还挺喜欢大万哥的,小时候带着她玩呢,去姥姥家就找大万哥玩。
马永红看着不对劲,催着慢慢写作业去,“去,到里面写作业去。”
慢慢撇撇嘴,“里面光线不好。”
“那你开灯。”
慢慢开着灯,坐在里间的屋子里,
二舅妈压低了声音,叹气,“你不知道,我本来这个年纪,跟你二哥都打算好了,就大万一个的。”
“可是谁让大万不争气,小时候还行,这长大了做事越来越没个谱儿,天天的不着调,考高中没考上,我跟你二哥担心他年纪小,不舍得让他出去打工,拿了好几万送进到职高里面去想着学一门技术。”
“他倒好,整天就跟一帮混混混日子,什么事儿坏就去凑热闹,后来上了一年就不去了,你说我们拿出来几万,全打水漂了。”
马永红知道这事儿,嫂子是不对她说的,但是对着姥姥说,姥姥就对着女儿说,就这么一个过程。
“那后来不是说是去学海员去了,到时候出海赚钱多呢。”
孩子小,不舍得跟自己一样吃苦,不想着去干苦力,学习不好就只能去学技术,所以二舅咬咬牙,去上海赚来的钱,拿出来送大万哥去学海员去了。
二舅妈恨得眼睛都红了,恨铁不成钢啊,她多过日子的人,心疼钱啊,咬着牙,“他去学了没几天,怎么也不去。”
“我跟你二哥去看,人家老师说了,他死活不下水,怎么也不下去,最后给踹下去的,他就觉得我们要害死他一样的,跑回来了。”
“把你二哥气的不行,这不能不去学啊,好商量歹商量就是不去,给皮带打了一顿。”
“永红,你不知道啊,你二哥打到最后,皮带都打断了啊。”
她是又气又心疼,到现在说起来眼角里面都含着泪花花呢。
她是这么跟大万说的,“儿子啊,妈从小就盼着你成才,别跟我们一样,关着你在家里看书你不看,拿钱让你上学你不去,现在我跟你爸的棺材本都在里面,十万块钱送着你去学海员,你说说你连水都不下啊。”
“你不争气,不争气啊,你说说你为什么啊?”
她拿着指头,连着点着大万哥。
大万哥大概是中邪了,他也不解释,也不说话,问急了就一句话,“我不想学海员,非得让我去,什么都是你们想着好,怎么不问问我呢?”
“当初我说了不去职高,要去打工,你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