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报道没有?就是因为吸入太多的粉尘,没有几年就得了尘肺病,肺不可逆转的纤维化了,最后人都是跪着死的,因为喘不动气儿。”
“钱没有了慢慢赚,也没有多少钱,不然的话你现在伤害身体,没几年治病的钱会更多的,人永远是比钱重要的。”
马永红知道,因为上夜班,张向东气色一直不好,也瘦了很多,一个月二三十斤的那种瘦,而且大概是因为出事儿了,他脾气也不是很好,整天就是不说话,要么就是呛人发脾气。
“等着来年吧,马上就过年了,先干一年吧。”
还是为了钱,慢慢这时候真觉得看透了底层生活了。
中午的时候,她怎么也要去给张向东送饭。
“你爸不让你去的,他说买饭吃。”
他就是不让慢慢去,慢慢不会骑电动车,她要走着去的,就很心疼闺女,从小就是这样的,两个女儿,从来不让受累,不喊着去地里面干活。
有时候马永红地里面忙不过来,喊着慢慢去地里干活,张向东是要发脾气的,直接就对着马永红甩脸色,“你喊她干什么,在家里。”
马永红也很委屈,觉得干的少就少,好歹是个帮手,能轻松一点是一点,后来也不喊了,张向东知道了要发火的。
冬天风特别大,慢慢就拎着饭盒去了,里面就是家常菜,她想着尽可能的有点rou,但是家里节省一切开支,不买rou吃。
张向西很顾家的人了,他在招待所里面干,有时候人家的牛羊rou食材,他会从厨房里面带回来,然后给张向东。
这就是家里的rou,马永红就留着,等着家里来人的时候才吃。
慢慢早知道厂子里面环境很差,可是真没有想到会差成这样。
一个大铁皮房子,就是个危房,开着两个门,连个窗户也没有。
她进门口的瞬间,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有见过这样的环境,呼吸都很困难,她一进去嗓子眼就痒痒的很,全是一股子味道,很浓重的味道。
有人看到她进来,就指了指,“在里面呢。”
张向东在嘴里面,越是往里面走,离着门越远,粉尘就越多,真的是看不清人的,她往前走,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耳朵边全是机器运转的声音,嗡嗡嗡的,她低头看脚底下,是塑料管。
张向东接过来饭盒,“回去吧,快回去。”
“唉,好。”
慢慢撇着嘴,她控制不住表情,不敢多待着。
一个人沿着马路,一边走一边哭,北风吹过脸颊,细密针扎的疼。
她这是心疼她爸爸,太难过了,一想到张向东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她就很想让他别干了,呼吸困难的空气,能见度都没有的颗粒粉尘,还要耳朵要废掉的机器,一直不停的站在那里往里面送料,然后撑着袋子给接着成品,吃饭都是赶紧塞两口。
饭盒一打开,立马就有粉尘落进去,不能一口气吃完,只能在空隙里面吃,也不知道吃进去多少塑料。
她就是委屈,替张向东委屈,替很多跟他一样的人委屈。
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勤劳能干还老实的人,还没有好日子过呢,还要这样对生命没有保护,没有尊重。
她就很不平,还有太多的黑心老板资本家了,她一直讨厌村子里工厂的老板,你赚钱可以,可是你能不能把保护措施做好了,过滤口罩手套还有休息时间,能不能好好儿的当个人呢?
把工人当机器,把环保当空气,这就是很多吸血鬼资本家干的事情,压榨人的剩余价值,跟工业革命时期一样。
回家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跟马永红是这么说的,“环保问题,确实要整治,这些小工厂,就应该全部查封关门。”
因为开始查环保,全国范围内展开,所以村子里面的垃圾都有了固定的人清理,而且都有垃圾箱了,再也不能随手往东边的小树林里面扔垃圾了。
以前慢慢家里旁边的小树林都是臭的,现在干干净净的清理了。
马永红不是这么想的,“查环保,查环保,卫生纸都涨钱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啊?我们从哪里赚钱啊?”
这就是社会上的阵痛,毒瘤。
上面要查环保,是好事情,不合格的场子,排污不合格,设备不合格,还有工厂环境不合格的都要整改。
可是整改的成本,机器的成本最后还是转嫁到消费者身上去了。
但凡是不合格的产品,大多是流向农村去了,因为农村购买的东西大多是三无产品,便宜实惠。
穷人要花更多的钱去生活,因为要买卫生纸买香皂洗衣粉,买这些种类里面的低端产品。而且穷人因为没有本事没有文化,所以要去这些三无工厂里面打工。
慢慢听着马永红说的,才知道,书本上的东西不一定是那么美好的,国家大步向前的荣光背后,是有个绞rou机的,绞rou机是淘汰掉的人,这一部分人,注定是要成为利益牺牲者的。
她光读书,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