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逸仙殿失火,宫内主管房屋修葺的齐公公就来了。昨夜一场火虽是没伤人性命,可逸仙殿烧毁严重急需修缮,本不需要回禀的,可就一样儿,这冉贵子安置在哪处比较棘手,这帮下人也不敢轻易做主,故才来问木贵君。
“就先把冉贵子挪到本宫的栖凤殿来吧。”木贵君说道。
下人们得了指令自然是喜不自胜,若以后有什么不对的,也轮不上他们担这干系。
木贵君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把那贱人拿在身边才好处置。过了一时三刻,看了看时辰正是皇帝闲暇的时候,木贵君带着新鲜吃食去了朝阳殿。
果然,皇上正在读书。木贵君行礼问安后,把提前准备的小吃拿了出来,都是从前皇帝还在王府是就极喜欢的。皇上吃了几块,心情倒不错,木贵君就说:“今日,修缮司的齐公公跟臣妾禀报,说是逸仙殿烧毁严重,正君怕是得先换个住处,臣妾就做了主,让正君和我同住,如此也不算委屈了正君,您看?”
木泽言深知皇帝虽说没给那贱人名位,心里到底是记挂着他,所以一直口上都是极尊重的,一时一刻都不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晚上去探望冉氏。
木泽言又说起苏盈来,说他聪明懂事。
春日无风,玉清闲来无事带着晴月逛园子,虽然还没到百花盛放的季节,但这御花园的景致已经不错,处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让人看了就有好心情,走到环湖边上,就看见冉钰涵一人独立满目愁容。
玉清想到昨夜的大火,忙过去安慰冉钰涵。冉钰涵看他过来,本想离去,但想到那日玉清的善心,还是没有走。
“昨日您受惊了,可知这火是如何起的?”玉清问。
冉钰涵摇了摇头,昨日事发突然,火突然就从偏殿燃起来了。今日各方调查也没个结果,他还要搬去栖凤殿与那人同住。冉钰涵不愿多留,匆匆与玉清告别。
玉清也是很诧异,不知道这木泽言和冉钰涵之间有多深的芥蒂,不过他想冉钰涵住过去想必不会好过,毕竟那他仅仅扶了一把冉钰涵,那木贵君就要罚他抄佛经了,不知道对正主有大的怨恨呢。怕以后是有很多好戏要看了。
等冉钰涵走后,玉清告诉晴月,以后可要多留心栖凤殿了。晴月是个能干的,又向来会拉拢人心,没用几天这各个宫里都有她的熟人了,虽说接触不到什么私隐,但是大事可是逃不出她们的眼睛。
冉钰涵回宫的路上,正碰见他的宫女淑画四处找他,逸仙殿的一应旧物都已经搬到了栖凤殿。主殿自是木贵君住,冉钰涵住在东殿,若是有心避开,也是碰不见的。
宫中各处原是差不多的,冉钰涵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只是这屋子里的熏香让他有些不喜。但寄人篱下,整个栖凤殿都是木贵君定好的熏香,是不能改的,冉钰涵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晚间,皇上突然过来看冉钰涵,满桌子的上好膳食,却破解不了两人之间寒冷,皇上没吃几口就走了。
淑画看冉钰涵垂泪,就问道:“殿下怎么不服个软,和皇上重归于好啊。”
冉钰涵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木贵君早就料到皇上一定会在冉钰涵那儿遇冷,早早地备好了饭菜等着皇上过来。
果然,皇上过来了。
木贵君心里也是有些不悦,每次都是这样,皇上的情绪总是会因为冉钰涵而变化。尽管冉氏连名分都没有,但木泽言知道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但也正因如此,冉氏才不得不除。
木泽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说与皇上听。他劝皇上先不要和正君见面,给彼此留一些空间才能互相珍惜,像现在这样总是互相怄气也是无益的。
其实木泽言也只是想让皇上见不到冉氏而已,依着冉氏的性子,他绝不会主动去见皇上,就算他想去,这栖凤殿的大门也由不得他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