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点甜像是软软蜜糖一点点溢出来,连四周的风也染上甜味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姐姐的?”陈长庚自问自答“九岁,不敢相信吧?那一年我们从姚家回来,那么勇敢乐观的麦穗一个人趴在娘坟上偷偷哭。”
假山后的麦穗眼眶又红了,那是她幼时最伤心的一次。
“即便是哭她也要笑,笑着说她有多聪明,笑着说她一定会把我带大,想让天上的娘放心。”陈长庚眨眨泛起薄雾的眼睛,轻轻抬头看天,那些艰难那些酸涩。
“你们只知道姐姐有多坚强乐观,
却不知道她坚强之下有多么脆弱,”那份脆弱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陈长庚爱入骨髓。
“她第一次软弱是我娘去世,我让她去死;她第二次软弱是我们从姚家车上掉下来,我沉默逼的她为我遮风挡雨;这是第三次。”陈长庚抬头看姚茶“这一次我要护着她,一生无子又如何?我要她可以安心呆在我的臂弯,再不受风吹雨打。”
他都记得都知道,假山后的麦穗心痛的四分五裂,终于露出最柔软的爱,泪水模糊视线,可她知道应该叫谁:“长庚”
“长庚”麦穗从假山后一步步走出来,泪珠挂在脸上“长庚”
“姐姐”陈长庚冲出水榭。
“长庚……长庚……”麦穗扑到陈长庚怀里失声痛哭,陈长庚红着眼睛,胳膊一寸寸收紧:“姐姐我爱你很多年了,不光是姐弟之情,还是这世上所有男人对女人的爱,我爱你。”抱紧麦穗把脸藏进她发髻,嗅着她的馨香,空缺已久的心终于充实圆满。
麦穗哭她终于可以软弱可以依靠:“长庚我爱你”原来爱一个人心会这样踏实。
姚茶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嘴角微微翘起祝贺你们,悄悄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她终于可以安心嫁人了。姚茶越走远远,身边的风儿带来飘散的声音:
“你现在才爱我,知道我等的有多苦?”委屈巴巴。
“是、是、是,是姐姐不好”安抚。
“姐姐不公平,我不育你就可以从善堂抱孩子,你不育就逼我纳妾!”抱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噘嘴、撒娇,把这些日子的煎熬痛苦统统抛掉。
“是、是、是,姐姐不公平委屈长庚了。”麦穗轻轻拍着哄。
“姐姐我爱你”
“我也爱你……”
姚茶越走越快身轻如燕,嘴角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美。
晚上某个被发配边疆的男人终于吃饱喝足,抱着温温软软的妻子心疼:“姐姐你又瘦了”。
麦穗累得恨不能立刻睡过去,可这爱闹脾气的男人不哄好,就能生出无数事情:“你也瘦了”确实瘦了腰比以前细。
发现这个事情,麦穗清醒过来心疼,伸手摸上陈长庚脸颊:“脸都凹下去了。”
陈长庚握住麦穗手:“姐姐喜欢这里吗?”暗暗的床帐里温香四溢。
麦穗沉默一会儿:“虽然这里鱼多米多……可是我不喜欢。”这里有太多,她不愿意面对的事面对的人。
“嘉南你喜欢吗?”
“啊?”麦穗疑惑,陈长庚却不再继续,只是把麦穗搂进怀里“睡吧”
第二天陈长庚上朝建议迁都嘉南,一则烟州人文平和柔软会磨灭武将血气;二则烟州在越岭以南不利于防守北方敌人。
同一天张妙手锦衣玉簪来到慕侯府,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儒雅男子。不等麦穗惊讶他收拾起来也有几分玉树临风,张妙手拉过笑意温和的儒雅男子,满脸不耐烦:“他叫陆回春能治你的病。”
五年后
陈长庚带着麦穗回到陈卓庄,拜祭爹娘置办祭田族学,陈家正式开宗立族,四十六岁陈进福是第一任族长。
早晨吃完饭出来转悠,陈长庚抱着不到一岁的儿子,麦穗陪着他两人都是锦衣玉袍。
陈卓庄和以前完全不同,大路平整两边是青砖青瓦整齐的农家院落。人们脸上是仓廪富足生出的礼貌、温和,小孩们穿着干净的衣裳在门前玩闹。
时不时有本家人问好:“小叔、小婶带堂弟出来玩?”
“小爷爷把小叔放下来跟我玩。”也有小孩对白嫩嫩乌溜溜黑眼睛的陈一一有兴趣。
一一是小名,大名陈再望
两个人避开村人慢慢走上田野小路,三四月正是一年最好的时候,树木新绿四处生机勃勃。二狗赶着一群洁白的羊碰到麦穗,陈长庚绿色金绣麒麟袍,二狗不敢直视麦穗却还能惹一下:“看来还是你的状元夫人没指望。”乜一眼自己的羊意思明显:你输了。
这话说起来就久了,那一年麦穗在县里找到活兴冲冲回来,碰到没了羊的二狗两人吵了一架。那时候陈长庚大病初愈读不起书,二狗嘲笑麦穗做不了状元夫人,麦穗讽刺他没有羊。
看看白云似得羊群,果然输了!麦穗转头眼巴巴看陈长庚:要不你去考个状元?
陈长庚抱着儿子立刻警觉:“我不会去考状元的。”
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