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警惕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确定青年还在昏睡,才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青年虚弱的面孔,心中疑窦丛生,先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拍了两张照片。
他把照片发给了认识的一个朋友,叫他查查青年的底细。
退出聊天界面,总裁刚准备打电话报警,这时床上昏迷的青年呓语了两句,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胸膛,其上竟有几道很夸张的血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边缘已经被雨水泡的有些泛白。
总裁拨打电话的手顿了顿,最后给自己的私人医生去了个电话。
雨天路滑,医生过来还得花一段时间。
总裁先去卫生间取了一根热水泡过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剥开青年上身的衣服,擦掉了伤口附近混合了雨水的血渍。
期间青年仰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好看的眉毛紧蹙,唇边时不时溢出几声幼兽般的低鸣。
医生很快就到了。他看到青年胸口如此大面积的伤口,还略微有些惊讶。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深,没什么大碍,只是流血过度,还有些发炎。
上药过程中青年被痛得清醒了过来,看到伏在他胸口的医生,立即面露警惕,咧着嘴巴就要起来攻击。
好在总裁一直站在在旁边观察,见青年撩起爪子就想打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低头上药的医生毫无察觉。
被制止了的青年眨了眨眼睛,看向钳着他手腕的人,瞬间敛起了脸上原本凶悍的表情,变得温顺又无害。
总裁:…………
他想抽回手,却立马反被青年握住。一抬眼,就见他略带哀求地看着自己,俊美的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神态,手上的力道大得却不容人挣脱。
这就造成了一幅很诡异的画面,床上躺着的强jian犯美青年神情脆弱,纤白的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而受害者则抿着嘴唇站在一旁,脸色很不好看。
医生上完药后叮嘱青年多换药,不要让伤口沾水,收拾收拾留下消炎药之后就走了,只留下总裁和青年一站一躺地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总裁试着动了下手,挣不动,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摆出一副平时跟人谈判的态度,试着跟他沟通:“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睁着一双美目,嘴唇还泛着虚弱的白:“痛……”
这是总裁第一次听他口吐人言,倒还觉得有些惊奇:“你会讲中文?”
青年:“会一点。”
“那我之前跟你……”
青年眨巴了两下眼睛,颇无辜道:“最近刚学的。”
总裁看他摆出这幅做作的样子就觉得头疼,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没有名字,”青年一一回答道,“我是闻着你的味道找到你的。”
总裁闻言皱了皱眉,觉得奇怪:“我的味道?”
青年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说:“我们的鼻子很敏锐,能闻到很多你们人类闻不到的气味,尤其是配偶的味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羞涩地微微垂下睫毛。
总裁看着床上凭空出现的白狼,才勉强相信了青年方才向他解释的前因后果。
化成狼形的青年拥有一身雪白顺滑的皮毛,举着爪子乖乖地仰卧在床上。他蓬松的大尾巴沿着床边垂落,唯有胸前伤口附近的那片皮毛因沾了些许血迹,被粘结成成一缕一缕的。
总裁活了三十多年,一直是一个的坚定唯物主义者,此时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对他原有的世界观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然仔细想想,如此一来,之前很多看上去十分诡异的事情的确也都解释得通了。
他伸出手,狼头便往他的方向歪了一歪,像撒娇的萨摩耶似的求顺毛。被摸得舒坦了,还会咧开嘴巴,露出里面红艳艳的舌头。
总裁撸着白狼蓬松厚实的毛发,面上不显,心中却产生了一种被治愈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