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端城秋高气爽,云淡风轻。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不日在此召开,接到邀请的武林百家以及各路英雄少侠皆汇集于此。
未到晌午,正街上已是人声沸腾,热闹非凡,不时穿插着商贩的吆喝声和马匹的嘶叫声,酒肆和茶楼中也全都座无虚席,充斥着人群的觥筹交错和高谈阔论。饶是如此,当新月教一众人出现时,街上本就嘈杂的人声更是喧嚣起来,引得街旁店中的客人也不由得向外看去。
只见为首的束冠男子身形欣长,着蓝袍白衣,衣襟和袖口上攀附着大片金色的绣纹,腰间缀着莹白的玉饰,而那样貌最是夺人眼目,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虽美艳昳丽却绝无女气,眉眼间尽是温润柔和,当真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他身侧跟着一名蓝衣白裙的英气女子,身材娇小玲珑,腰间别着一束黑亮的长鞭。再往后便是统一着装的弟子,个个身佩长剑,气度不凡。
茶楼中有不少人一眼就认了出来,纷纷议论道:“这不是边城的新月教林子月吗?果真是传闻中的俊雅绝lun!”
此时便有一旁桌请教:“新月教是何教?那林子月又是何许人也?”
“这你都不知?上一届武林大会那年他们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说来惭愧,晚辈才刚拜入师门,不懂武林中事。还要请前辈赐教。”
一听有人不知,好事者就起了兴致,“上一届武林大会的时候,那林子月才刚刚登上教主之位,有一别家门派欺他年少,便提出切磋,结果那掌门还未撑过两招就败了,引得在场之人好奇不已,当即就有另一成名许久的侠士上前挑战。谁料到陆陆续续上了十余名挑战者,都一一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落败,直到武林盟主的师兄、玄山派的江辉下场,才堪堪和林教主打了个平手。一众小有名气的武林侠客难以奈何一未及冠的少年,传出来可不就是个笑话!不过那林子月生的标志风流,打斗时的身姿更是潇洒飘逸,至今还有不少女子倾心于他呢!”
“这么一说,那新月教便是以教主的武功高强而闻名了?”
听闻此言,叙述者摇起了头,伸出手指点了点远去的新月教一行人,“看见刚才林教主身边的那名女子了吗?”
“那名女子又有何故事?”旁桌虽已看不清她的身影,仍向那方向张望着。
“那人是林教主的右护法金九乔,鞭法出众又懂医术,新月教之所以引人瞩目,还有一半要归咎于她。原本江南三大家之一的王姓世家驻扎在离边城百余里的镇内,那家少主王伟平日里是个为非作歹的泼皮无赖,那年武林大会结束不过一月有余,王伟在当地医馆看上了一名新月教的医女,二话不说指使侍卫把人掳了去,当夜便强占了她的身子,那医女悲愤之下就上吊自尽了。王伟第二日醒来发现医女上吊,只觉晦气就差人将尸首扔了,谁知抬尸的仆从还未跨出大门,金九乔就上门了。”
“金九乔本就是新月医者,与那死去的医女也算得上是师姐妹的情谊,一看那可怜医女竟被蹂躏致死,立马揪出罪魁祸首问罪。王伟身为世家少主,早就嚣张跋扈惯了,不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叫嚣着新月教不过末流尔尔,招呼着身边侍卫要让金九乔好看。金九乔如何忍得了这般羞辱,盛怒之下抽出王伟的佩剑,竟是把王伟下身的那孽根给剁了。”
那人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了“剁”的动作,身旁的一圈听者不免身下一凉,生出了捂住自己那根的冲动。未曾听闻此事的后辈更是难以置信,惊叹那名看起来娇小的女子竟然能做出这等事。
“被自己的佩剑断子绝孙,那王家少主可算得上是头一个了,而后金九乔把他拖出去挂在了王家正门的牌匾上,便带着医女的尸身离去了,威慑之下无人敢去救王伟,他只好活生生的疼死了,那凄惨模样的尸体挂了好半天才被取下。”
有人忍不住问道:“然后呢?此事怕是无法善了吧。”
“然后?那王家的当家在外办事,听闻此事几乎昏厥在地,回家安排好儿子的后事就带着百余名得力属下连夜赶到边城,想要向新月教讨一个说法。那老家主悲愤至极、气愤至极,说了没几句就要动起手来,叫着要新月教血债血偿,场面很是难看。”
“血债血偿?”听者中有人发出了嗤笑,“这话莫不是说反了!”
“那王姓世家素来高傲,不知自己踢上了铁板,金九乔一鞭下去,百余人的队伍就倒的七七八八,老家主提剑向林子月刺去,一息之间就被打到几丈开外。一堆人被丢出边城,不得不狼狈地回去了,那老家主重伤之下郁郁难平,不过半月就跟着他儿子去了……”
“偌大的一个世家就这样散的七零八落,消失的无声无息。”
玄山派财大气粗,即使是别院也置办的Jing巧别致,山石点缀,碧瓦朱甍,与边城那一带的房屋风格颇为不同。几名身穿青衣的玄山派弟子带引新月教一行人到此,交代几句后便告辞离去。
林子月刚进屋落座,金九乔后脚就跟了进来,示意伸手要为他把脉。
“前些日子有一六旬老汉来到端城面见武林盟主,带来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