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讲食色性也,他们吃得倒是开心,但贺君之知道周怀的身体情况,不能随随便便就搞到床上去。
两个人不知道为何都不会开车,也没有车,叫了网约车过来,看司机快到了,就从餐厅离开走到路边。
出了空调房,外面的温度早就降了下来,比白天凉快,但还是热。北方是没什么夜生活的,旁边的商圈也歇息了,只有沉静的光束。天源市临着海边,夏季的晚上还带着股chao气,混着热流,成了天然的桑拿房,呼吸都不太通畅。
周怀吃得很饱,这家餐厅确实不错,他揉揉肚子,像是在没话找话,说:“真闷啊。我记得以前的天还没这么热吧。我刚来天源的时候,光污染都没这么重,能看到星星。”
他指了指天空。
贺君之是本地人,深有体会,接着话道:“是那种散着的一片,虽然说不上是银河,但也没有今天这么零星。”
“要是问我想不想回到过去,我还是不想的。人总得向前,往前走。”周怀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但你知道吗,我现在还是不喜欢坐那种小车子,怪讨厌的。”
“我也不喜欢,能坐公交就坐公交,能坐地铁就地铁。让我开车?想都不要想。”贺君之微微笑着。
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交浅言深不恰当,都及时打住。
明明没喝酒,两个人却都和醉了一样,可能是脑供血不足,没吸到氧气,都变得傻了。
“那就是真的缘分了。金风玉露一相逢。”周怀笑了,迷迷蒙蒙的,凑到贺君之的唇边,想要吻下去,却突然笑个不停,“还是收住吧,刚吃完饭。”
他这么一说,什么气氛都没了,贺君之也在那跟着笑,手杖都扶不稳。
恰时,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司机问了手机号,贺君之和他对上,两人坐了进去。
“忘了问,”周怀紧贴着贺君之坐下,他和贺君之自打出了餐厅就身体相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倒也不怕热,“你是不是只填了自家地址?还是说你知道我住在哪,提前打听过。”
贺君之吃过饭有了困意,脑子混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放屁,我能知道你家在哪吗?当然得回我家。”
“那我呢?我不回家了?”
“要回家和人师傅说地址,我和他说了,你没说。”贺君之还坏笑起来,还拉上司机聊,“您说对吧,师傅?”
“对对对,和我说就成,钱给够了月亮我都给您送上去。”司机也开了话茬,“话说您两位,没喝酒吧?”
周怀在那哈哈的笑:“怎么能呢师傅,您闻着有酒Jing味儿吗?”
“我觉着是没有,但我最近感冒啊。”
贺君之也被逗乐了,在那边说:“没喝酒,就是人脑子不大好,傻。”
周怀很快就转移了目光,车子是私家车,顺带出来跑活的,窗子是茶色的单向玻璃,看外面有点模糊,却还能看到彩灯挂在行道树上,亮堂堂的,变得和白天一点都不一样。
他被晃花了眼:“贺君之,这哪?中山路吧?看着了,那个喷泉晚上还有啊?”
“有啊,这时候最后一遭了吧。听说音乐喷泉,大晚上放什么声儿啊。”贺君之也顺着周怀的目光往外看。
司机却比他们熟识多了,脑袋也比他们这俩傻乎乎的转得快:“晚上就没声儿了,这不是最后,这不才八点半吗?九点那趟才是最后的。怎么,停车看看?”
“小场面,不看,咱们回。”周怀倒是下了决定。
车又开出去段路,司机拐了弯,进了新地方,只有路灯照亮,没那些喧嚣的装饰。
“欸?”贺君之倒是出了声,“这哪来着?”
“回你家你不知道这哪啊?崇山街?”周怀也在那瞎猜。
“得了吧您两位,平时怎么回的家啊?我都知道这哪。”司机瞅了一眼自己的导航,“看没看到五洲商城啊?五洲商城还能是哪,正平路啊!”
“师傅,你看导航了,我瞅见了。”贺君之就在那笑,又说,“我小时候五洲商城还开了好几家呢,现在就剩这一个了。”
“时间过得多快啊,一眨眼就没了。”司机似乎也是找到了发泄口,在那诉说中年人的悲伤,“我一转眼,孩子都要上大学,可算是能把他踢出家门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还在五洲打过工呢,他妈的,边打工边倒闭。”周怀说。
贺君之瞅着他呵呵的笑:“仇老板要是知道你这个过往,她能要你吗?”
“我不是没让她知道吗。”
坐着车嘻嘻哈哈一路,司机还放了一首《光Yin的故事》。到了小区里,周怀先把贺君之扶下去,想着上车再回家,忽然就不想走了,凑到司机身边说:“师傅,今天我就不回家了,蹭他家住一晚得了。”
司机也聊得开心,说“行”,开车走了。
“真打算住我家里?”在闷热的室外,贺君之蹭了蹭周怀的身体。
“不行?”
“只觉得你不习惯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