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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北疆大王病情恶化到终于忍不住的时候,蓄势待发的大王子和有旧臣支持的小王子对上,然而当他们快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公孙洵其实是二王子的人的身份却突然暴露在了他们面前。
想想公孙洵这些年在他们身边做过的事情以及得到的消息,受到惊吓的大王子和小王子连北疆大王的尸都来不及收,就先跟不知何时带兵将皇庭围了起来的二王子打了起来。
风光一世而又野心勃勃的北疆大王死不瞑目,而等大王子等人终于想起公孙洵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带着经过自己观察并记忆而绘制的北疆军防图踏入了大周的地界。
等到北疆皇庭的混乱平息下去的时候,说不定北疆贵族都还没意识到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已经在羿建木和齐王霍洹的商队“倒买倒卖”下,变得老鼠与兔子争地盘、一不小心就会崴脚。
得知消息的霍淩龙颜大悦,直接在除夕宴上当着一众臣子的面,给早在北疆就定了情的公孙洵和羿建木赐了婚,并一人赏了个爵位。
如今的霍淩早已经说一不二,哪怕是给一个女子赐了爵位,众臣都不会为此上折子或是拿到朝上议论,甚至如果霍淩事后故意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众臣的态度也都会是无比统一的“陛下您开心就好”。
“成婚以后,你们两要住谁的侯府就自己商量着办吧。”端着酒杯的霍淩朝公孙洵挤了挤眼,“当然你们想要两个侯府合在一起也行,正好还替朕节省了。”
同坐一桌的公孙洵和羿建木相视一眼,笑意从眼角蔓延到眉梢。
没有回应霍淩的打趣,他们一同向霍淩敬了酒。
“敬陛下!”
“敬大周!”
仿佛受到了羿建木和公孙洵的感染,他们敬过酒以后,紧接着又有不少的大臣朝上首的霍淩敬酒。
敬酒的时候,不是说“敬陛下”就是“敬大周”,再不然就是“陛下万岁”。
除夕宴的气氛逐渐因为这敬酒的活动热闹了起来,喝着白水的霍淩都感觉到了醉意。
醉眼朦胧之际,霍淩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
大周发兵北疆的那一天,结束了朝议的霍淩下朝后没有换下身上的冕服,而是就着这身穿戴整齐的天子冕服,去了太庙。
大周的开国皇帝起于微末,北疆皇庭马奴出身霍鑫就连“霍”这个姓氏,都是因为收留他的养母而得到的。
皇位传到霍淩手中才不过第八代,太庙里供奉的排位寥寥无几。
天子冠上垂下来的十二旒珠微微晃动着,站在众多排位前的霍淩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霍淩给列祖列宗上了三炷香。
“你们会看到想看的,而我也会做到想做到的。”说到这里,想到自己那破灭了不知多少年的“纨绔梦想”,目光虚了一下的霍淩轻咳一声,“反正,嗯,就这样。”
“愿,大周永安!”
恭敬的朝列祖列宗鞠了个躬,霍淩转身出了太庙。
跨出难见半点阳光而显得昏暗的大殿,霍淩任由从天际洒下了的阳光铺满全身,伸手半遮住刺眼阳光的霍淩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巨大银杏树下的太上皇霍检。
院中的银杏树由开国皇帝霍鑫修建完太庙以后随手种下,彼时种下的原因也不过是“听说银杏树代表了长寿?也不知道朕能不能跟它争个长短”。
霍鑫百年之后,太庙里的这棵银杏树却仍旧枝繁叶茂。
如今,五人合抱才可丈量这棵银杏树的粗细。
由小安子提着袍角,霍淩缓步走到仰着头往银杏树上看的太上皇霍检身边。
霍淩轻唤了一声,“父皇。”
“嘘。”
将食指轻抵在唇边,太上皇霍检看都没有看身边的霍淩一眼,而霍淩也难得的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的跟霍检对着干,而是顺应对方要求的保持了安静。
不知仰头看了多久,缓缓收回视线的太上皇霍检轻勾起唇,“听到鸟叫了吗?”
“没有。”
霍淩毫不给霍检面子的摇头,向来只会大煞风景的他甚至还轻嗤一声,“父皇,您一大把年纪,就别搞这种让人只觉得矫情的情调了好不好?”
对霍淩的抱怨听而不闻,太上皇霍检继续说道,“听到风声了吗?”
“……听到了。”
霍淩翻了个白眼,声音平平的紧接着说道,“我还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黄灿灿的银杏叶也不知道是阳光染上了它的颜色,还是它染上了阳光的颜色,随风婆娑起舞的银杏叶绕着霍淩和霍检打转,在他们身边由风让它们开出了绚烂的花朵。
半垂着眸子看着这些随着风动而动的银杏叶,一向很少直白表达自己感情的太上皇嘴角绷直,视线没有往身边的霍淩看过去,然而声音却清晰的在霍淩耳边响起。
“我为你骄傲。”
“霍淩,你是对的,你的确给大周带来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