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机都没听过辛宝珠抱怨过这辆旧车什么。
靳政眼神还落在高楼上某一处仍然亮灯的窗子,微微亮的天光同渐渐暗淡的霓虹灯在他侧脸投下一片利落的侧影,反倒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太平山上的夜景,要比酒店更好?”
酒店指的当然是靳政同辛宝珠用餐饮酒外加花大价钱睡过的那些,丽思卡尔,文华东方,还有最近他们常去用餐的半岛楼上。
一说到自己家乡的事情,司机都认为他有义务向外来的老板答疑解惑,几乎没考虑便热情道:“当然比不上那些无边泳池和高空bar啦,酒要最昂贵的,食物也都Jing细,相机咔嚓,照出景色也像成片。”
但太平山的夜景就是有种平易近人的美丽。
无论是清贫的情侣,还是过路的游客,花少许钱坐上缆车,都能就着一杯冷饮,在山顶的餐厅欣赏一下港城在夜幕下的动人姿色。港城这时不是高不可攀的仙子,更像你住那条街上的漂亮女仔,虽然都是美的,但是后者对你来说就有无限可能。
人总要有个念想,尤其是想在这璀璨如钻石的灯光中捕捉一缕,收到自己名下,所以才肯辛劳。
“但有时候浪漫的感觉也不需要花太多钱,就是很普通的,想当初我和老婆仔恋爱,徒步登山,从狮子亭望下去那一秒,哇,真的有种人生不过如此的感觉。”他们不仅在那里定情,还许下豪言壮语,以后要买屋生仔赚大钱。
司机越说越多,望到后方的老板不再讲话,才主动收声。
怪只怪自己是缺乏睡眠,竟然敢在老板面前班门弄斧,传播人生幸福的真谛,人家可是近亿万的富翁,怎么会比他这个穷人还不懂快乐?
殊不知,靳政是真正在这里出生,度过九年不长不短的岁月,怎么会不知道太平山的夜景出名?只不过那夜景他也看过,大约是和父母一同,但是好可惜,当年那些万分简单的幸福他如今已经感知不到。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只会叫他觉得chaoshi,压抑,愤懑,除了辛宝珠外。
前排司机不知道后面人在想些什么,只看到他微微收敛的下颚。
不过提心吊胆等了片刻,没等到靳政发怒,对方只是凝着眉眼收回视线顺便拍了拍前面座位,报出目的地,叫他开回公司。
因为他好像来时路上有依稀听到老板同人电话,讲的是最近他们做高投资项目,有位客户急需补仓,现金流不足,他们好心给了最后四十八小时期限。
靳政说:“就赌他会不会去找大昌,用一切积蓄来压。”
司机当然不知道这大昌是什么东西,他做人司机向来要左耳进右耳朵出,也不关心不在乎,更不会想到这名客户根本不是幸运,而是即将失去手上的一切筹码。
天边日光微现,港大荷花池中密匝匝的白色花蕾,还未来得及迎着澄澈的日光盛放。
大礼堂门外已经挤满了商学院的学生,试图在讲师们到来前能够先钻进去寻个最佳位置。
辛宝珠当然不必起这么早去凑热闹,她这周一刚提交过案例分析,稍微松一口气,昨天下了课,便难得纵容自己一次,早早跑回靳政在天玺的住址。
不过昨晚的突袭不算成功,靳政最近似乎比她更忙,等到她穿着半透明的香槟色吊带裙都在沙发上睡着,才迷蒙眼睛感到一只掌心正在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茶几上还放着几只熄灭的香薰蜡烛,红酒早就醒好,可是却没能等来愉快碰杯。
只有一只水晶杯上留着的半枚唇印,透露女主人有等不住,自己先多品尝几口。所以才能解释,小懒猫为什么坐着都能酣睡。
辛宝珠最近很少睡足八个小时,眯着眼睫闻到靳政身上熟悉的气息,好安心,便重新窝在他臂弯里,由着他将自己抱回卧室,他的手有顺着她的腿缝摸进去,她也都不介意大方袒露自己穿着吊带袜同丁字裤的事实。
等到今早她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见醒,长长的睫毛在灰白色的天色中上下剐蹭几下,才记起,昨晚靳政上床时,有贴着她的腰际,慢慢抚摸她的身体叫她升温。
等到两人的身体如沁了水般的分开,顺便同她讲个不能称作喜讯的消息。
辛绍卿已经筹到大额现金,正式签约交由靳氏代为他同先前的周总一起做行业垄断。
至于她的爹地又做了什么好事,才筹到这笔巨款,靳政不用多言,辛宝珠也能明白。
狗改不了吃屎,那就不要怪被人抓住马脚痛打。
就这样懒洋洋的对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发呆,耳边的水声已经停止,不消几分钟吹干头发,靳政已经赤裸着Jing壮的胸膛从主卧的浴室走出来,手里还拎住两件衫。
看到她已经清醒,就走过来站在床边,很真诚地左右对比两下问她:“我穿哪件好点儿?”
以往觉得有些男人婚后叫妻子选穿搭都是油腻,现在轮到自己,却觉得自然不过。
辛宝珠知道,靳政一定是起床去楼下健身房锻炼身体后,才回来洗澡。瞥一眼旁边红木钟表,